苏洵的古诗
杜公破三吴,磊落叔子后。
当年爱山意,无乃求自附,自比诚不慙,山水亦奇秀。
羊公苟有知,当为颔其首。
万山·万山临汉江。宋代。苏洵。 万山临汉江,杰立与岘偶。杜公破三吴,磊落叔子后。当年爱山意,无乃求自附,自比诚不慙,山水亦奇秀。羊公苟有知,当为颔其首。
观世眇无言,无人独惆怅。
深岩耸乔木,古观霭遗像。
超超不可揖,真意谁复亮。
蜿蜒乘长龙,倏忽变万状,朝食白云英,暮饮石髄鬯。
心肝化琼玉,千岁已无恙。
世人安能知,服药本虚妄。
嗟哉世无人,江水空荡漾。
题仙都观·飘萧古仙子。宋代。苏洵。 飘萧古仙子,寂寞苍山上。观世眇无言,无人独惆怅。深岩耸乔木,古观霭遗像。超超不可揖,真意谁复亮。蜿蜒乘长龙,倏忽变万状,朝食白云英,暮饮石髄鬯。心肝化琼玉,千岁已无恙。世人安能知,服药本虚妄。嗟哉世无人,江水空荡漾。
忆与群儿戏先府君侧,昌言从旁取枣栗啖我;家居相近,又以亲戚故,甚狎。
昌言举进士,日有名。
吾后渐长,亦稍知读书,学句读、属对、声律,未成而废。
昌言闻吾废学,虽不言,察其意,甚恨。
后十余年,昌言及第第四人,守官四方,不相闻。
吾日益壮大,乃能感悔,摧折复学。
又数年,游京师,见昌言长安,相与劳问,如平生欢。
出文十数首,昌言甚喜称善。
吾晚学无师,虽日当文,中甚自惭;及闻昌言说,乃颇自喜。
今十余年,又来京师,而昌言官两制,乃为天子出使万里外强悍不屈之虏庭,建大旆,从骑数百,送车千乘,出都门,意气慨然。
自思为儿时,见昌言先府君旁,安知其至此?
富贵不足怪,吾于昌言独有感也!大丈夫生不为将,得为使,折冲口舌之间足矣。
往年彭任从富公使还,为我言曰:既出境,宿驿亭。
闻介马数万骑驰过,剑槊相摩,终夜有声,从者怛然失色。
及明,视道上马迹,尚心掉不自禁。
”凡虏所以夸耀中国者,多此类。
中国之人不测也,故或至于震惧而失辞,以为夷狄笑。
呜呼!何其不思之甚也!昔者奉春君使冒顿,壮士健马皆匿不见,是以有平城之役。
今之匈奴,吾知其无能为也。
孟子曰:说大人则藐之。
”况与夷狄!请以为赠。
送石昌言使北引。宋代。苏洵。 昌言举进士时,吾始数岁,未学也。忆与群儿戏先府君侧,昌言从旁取枣栗啖我;家居相近,又以亲戚故,甚狎。昌言举进士,日有名。吾后渐长,亦稍知读书,学句读、属对、声律,未成而废。昌言闻吾废学,虽不言,察其意,甚恨。后十余年,昌言及第第四人,守官四方,不相闻。吾日益壮大,乃能感悔,摧折复学。又数年,游京师,见昌言长安,相与劳问,如平生欢。出文十数首,昌言甚喜称善。吾晚学无师,虽日当文,中甚自惭;及闻昌言说,乃颇自喜。今十余年,又来京师,而昌言官两制,乃为天子出使万里外强悍不屈之虏庭,建大旆,从骑数百,送车千乘,出都门,意气慨然。自思为儿时,见昌言先府君旁,安知其至此?富贵不足怪,吾于昌言独有感也!大丈夫生不为将,得为使,折冲口舌之间足矣。往年彭任从富公使还,为我言曰:既出境,宿驿亭。闻介马数万骑驰过,剑槊相摩,终夜有声,从者怛然失色。及明,视道上马迹,尚心掉不自禁。”凡虏所以夸耀中国者,多此类。中国之人不测也,故或至于震惧而失辞,以为夷狄笑。呜呼!何其不思之甚也!昔者奉春君使冒顿,壮士健马皆匿不见,是以有平城之役。今之匈奴,吾知其无能为也。孟子曰:说大人则藐之。”况与夷狄!请以为赠。
惟天下之静者,乃能见微而知著。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人知之。
人事之推移,理势之相因,其疏阔而难知,变化而不可测者,孰与天地阴阳之事。
而贤者有不知,其故何也?好恶乱其中,而利害夺其外也!昔者,山巨源见王衍曰:“误天下苍生者,必此人也!”郭汾阳见卢杞曰:“此人得志。
吾子孙无遗类矣!”自今而言之,其理固有可见者。
以吾观之,王衍之为人,容貌言语,固有以欺世而盗名者。
然不忮不求,与物浮沉。
使晋无惠帝,仅得中主,虽衍百千,何从而乱天下乎?卢杞之奸,固足以败国。
然而不学无文,容貌不足以动人,言语不足以眩世,非德宗之鄙暗,亦何从而用之?由是言之,二公之料二子,亦容有未必然也!今有人,口诵孔、老之言,身履夷、齐之行,收召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与造作言语,私立名字,以为颜渊、孟轲复出,而阴贼险狠,与人异趣。
是王衍、卢杞合而为一人也。
其祸岂可胜言哉?夫面垢不忘洗,衣垢不忘浣。
此人之至情也。
今也不然,衣臣虏之衣。
食犬彘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此岂其情也哉?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慝,竖刁、易牙、开方是也。
以盖世之名,而济其未形之患。
虽有愿治之主,好贤之相,犹将举而用之。
则其为天下患,必然而无疑者,非特二子之比也。
孙子曰:“善用兵者,无赫赫之功。
”使斯人而不用也,则吾言为过,而斯人有不遇之叹。
孰知祸之至于此哉?不然。
天下将被其祸,而吾获知言之名,悲夫!
辨奸论。宋代。苏洵。 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静者,乃能见微而知著。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人知之。人事之推移,理势之相因,其疏阔而难知,变化而不可测者,孰与天地阴阳之事。而贤者有不知,其故何也?好恶乱其中,而利害夺其外也!昔者,山巨源见王衍曰:“误天下苍生者,必此人也!”郭汾阳见卢杞曰:“此人得志。吾子孙无遗类矣!”自今而言之,其理固有可见者。以吾观之,王衍之为人,容貌言语,固有以欺世而盗名者。然不忮不求,与物浮沉。使晋无惠帝,仅得中主,虽衍百千,何从而乱天下乎?卢杞之奸,固足以败国。然而不学无文,容貌不足以动人,言语不足以眩世,非德宗之鄙暗,亦何从而用之?由是言之,二公之料二子,亦容有未必然也!今有人,口诵孔、老之言,身履夷、齐之行,收召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与造作言语,私立名字,以为颜渊、孟轲复出,而阴贼险狠,与人异趣。是王衍、卢杞合而为一人也。其祸岂可胜言哉?夫面垢不忘洗,衣垢不忘浣。此人之至情也。今也不然,衣臣虏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此岂其情也哉?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慝,竖刁、易牙、开方是也。以盖世之名,而济其未形之患。虽有愿治之主,好贤之相,犹将举而用之。则其为天下患,必然而无疑者,非特二子之比也。孙子曰:“善用兵者,无赫赫之功。”使斯人而不用也,则吾言为过,而斯人有不遇之叹。孰知祸之至于此哉?不然。天下将被其祸,而吾获知言之名,悲夫!
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
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
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
故曰:弊在赂秦也。
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
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
则秦之所大欲,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
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
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
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
至于颠覆,理固宜然。
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此言得之。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
与嬴而不助五国也。
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
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
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斯用兵之效也。
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
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
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
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
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
向使三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
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
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
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
苟以天下之大,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六国论。宋代。苏洵。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则秦之所大欲,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向使三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管仲死,竖刁、易牙、开方用,威公薨于乱,五公子争立,其祸蔓延,讫简公,侯无宁岁。
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
故侯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
及其乱也,吾不曰竖刁、易牙、开方,而曰管仲。
何则?
竖刁、易牙、开方三子,彼固乱人国者,顾其用之者,威公也。
夫有舜而后知放四凶,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
彼威公何人也?
顾其使威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
仲之疾也,公问之相。
当是时也,吾意以仲且举天下之贤者以对。
而其言乃不过曰:竖刁、易牙、开方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
呜呼!仲以为威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
仲与威公处几年矣,亦知威公之为人矣乎?
威公声不绝于耳,色不绝于目,而非三子者则无以遂其欲。
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
一日无仲,则三子者可以弹冠而相庆矣。
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威公之手足耶?
夫侯国不患有三子,而患无仲。
有仲,则三子者,三匹夫耳。
不然,天下岂少三子之徒哉?
虽威公幸而听仲,诛此三人,而其余者,仲能悉数而去之耶?
呜呼!仲可谓不知本者矣。
因威公之问,举天下之贤者以自代,则仲虽死,而侯国未为无仲也。
夫何患三子者?
不言可也。
五伯莫盛于威、文,文公之才,不过威公,其臣又皆不及仲;灵公之虐,不如孝公之宽厚。
文公死,诸侯不敢叛晋,晋习文公之余威,犹得为诸侯之盟主百余年。
何者?
其君虽不肖,而尚有老成人焉。
威公之薨也,一乱涂地,无惑也,彼独恃一管仲,而仲则死矣。
夫天下未尝无贤者,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
威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吾不信也。
仲之书,有记其将死论鲍叔、宾胥无之为人,且各疏其短。
是其心以为数子者皆不足以托国。
而又逆知其将死,则其书诞谩不足信也。
吾观史鰌,以不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瑕,故有身后之谏。
萧何且死,举曹参以自代。
大臣之用心,固宜如此也。
夫国以一人兴,以一人亡。
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
彼管仲者,何以死哉?
管仲论。宋代。苏洵。 管仲相桓公,霸诸侯,攘夷狄,终其身侯国富强,诸侯不敢叛。管仲死,竖刁、易牙、开方用,威公薨于乱,五公子争立,其祸蔓延,讫简公,侯无宁岁。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故侯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及其乱也,吾不曰竖刁、易牙、开方,而曰管仲。何则?竖刁、易牙、开方三子,彼固乱人国者,顾其用之者,威公也。夫有舜而后知放四凶,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彼威公何人也?顾其使威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仲之疾也,公问之相。当是时也,吾意以仲且举天下之贤者以对。而其言乃不过曰:竖刁、易牙、开方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呜呼!仲以为威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仲与威公处几年矣,亦知威公之为人矣乎?威公声不绝于耳,色不绝于目,而非三子者则无以遂其欲。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一日无仲,则三子者可以弹冠而相庆矣。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威公之手足耶?夫侯国不患有三子,而患无仲。有仲,则三子者,三匹夫耳。不然,天下岂少三子之徒哉?虽威公幸而听仲,诛此三人,而其余者,仲能悉数而去之耶?呜呼!仲可谓不知本者矣。因威公之问,举天下之贤者以自代,则仲虽死,而侯国未为无仲也。夫何患三子者?不言可也。五伯莫盛于威、文,文公之才,不过威公,其臣又皆不及仲;灵公之虐,不如孝公之宽厚。文公死,诸侯不敢叛晋,晋习文公之余威,犹得为诸侯之盟主百余年。何者?其君虽不肖,而尚有老成人焉。威公之薨也,一乱涂地,无惑也,彼独恃一管仲,而仲则死矣。夫天下未尝无贤者,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威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吾不信也。仲之书,有记其将死论鲍叔、宾胥无之为人,且各疏其短。是其心以为数子者皆不足以托国。而又逆知其将死,则其书诞谩不足信也。吾观史鰌,以不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瑕,故有身后之谏。萧何且死,举曹参以自代。大臣之用心,固宜如此也。夫国以一人兴,以一人亡。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彼管仲者,何以死哉?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
非一动之为利害,而他日将有所不可措手足也。
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与百战。
凡战之道,未战养其财,将战养其力,既战养其气,既胜养其心。
谨烽燧,严斥堠,使耕者无所顾忌,所以养其财;丰犒而优游之,所以养其力;小胜益急,小挫益厉,所以养其气;用人不尽其所欲为,所以养其心。
故士常蓄其怒、怀其欲而不尽。
怒不尽则有馀勇,欲不尽则有馀贪。
故虽并天下,而士不厌兵,此黄帝之所以七十战而兵不殆也。
不养其心,一战而胜,不可用矣。
凡将欲智而严,凡士欲愚。
智则不可测,严则不可犯,故士皆委己而听命,夫安得不愚?
夫惟士愚,而后可与之皆死。
凡兵之动,知敌之主,知敌之将,而后可以动于险。
邓艾缒兵于蜀中,非刘禅之庸,则百万之师可以坐缚,彼固有所侮而动也。
故古之贤将,能以兵尝敌,而又以敌自尝,故去就可以决。
凡主将之道,知理而后可以举兵,知势而后可以加兵,知节而后可以用兵。
知理则不屈,知势则不沮,知节则不穷。
见小利不动,见小患不避,小利小患,不足以辱吾技也,夫然后有以支大利大患。
夫惟养技而自爱者,无敌于天下。
故一忍可以支百勇,一静可以制百动。
兵有长短,敌我一也。
敢问:“吾之所长,吾出而用之,彼将不与吾校;吾之所短,吾蔽而置之,彼将强与吾角,奈何?
”曰:“吾之所短,吾抗而暴之,使之疑而却;吾之所长,吾阴而养之,使之狎而堕其中。
此用长短之术也。
杨慎《三苏文范》卷二引罗大经:“按郭仲晦云,用兵以持重为贵。
盖知彼知己,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此百战百胜之术也。
昔韩(琦)、范(仲淹)二公在五路,韩公力于战,范公则不然,曰吾唯知练兵、选将、积谷、丰对而已。
正与老泉之论合。
”杨慎《三苏文范》卷二引宋景濂:“老于孙武子,一句一理,如串八宝珍瑰,间错而不断,文字极难学,帷苏老泉数篇近之,《心术》篇之类是也。
”杨慎《三苏文范》卷二引杨升庵:“篇中凡八段,各不相属,然先后不紊。
由治心而养士,由养士而审势,由审势而出奇,由出奇而守备,段落鲜明,井井有序。
丈之善变化者。
”茅坤《唐宋八大家文钞》“此文中多名言,但一段段自为支节。
盖按古兵法与传记而杂出之者,非通篇起伏开阖之文也。
”过珙《古文评注》卷七:“此文绝似《孙子·谋攻》篇,而文采过之。
自谓孙吴之简切,无不如意。
诚非诱辞也。
通篇逐段自为起讫,而层次自有浅深。
盖由治心而养士,由养士而审势,由审势而出奇,由出奇而守备,逐段相生而下,不复不蔓也。
至于名言硕论,络绎奔赴,熟之更足增长人智识。
”蔡铸《古文评注补正全集》卷九:“此篇殆集中(指《嘉枯集》)之翘楚也。
公不特工于丈,且精于兵学,于此可见。
”吴楚材、吴调侯《古文观止》卷十:“此篇逐节自为段落,非一片起伏首尾议论也。
然先后不紊,由治心而养士,由养士而审势,由审势而出奇,由出奇而守备,段落鲜明,井井有序,文之善变化一也。
”林纾评《嘉佑集》:“‘惟义可以怒士,是鼓众以勇也;养技而自爱,是大将养勇之道。
’此二语,虽孙吴不能过。
””善用兵者,使之无所顾,有所恃。
无所顾,则知死之不足惜;有所恃,则知不至于必败。
尺箠当猛虎,奋呼而操击;徒手遇蜥蜴,变色而却步,人之情也。
知此者,可以将矣。
袒裼而案剑,则乌获不敢逼;冠胄衣甲,据兵而寝,则童子弯弓杀之矣。
故善用兵者以形固。
夫能以形固,则力有馀矣。
心术。宋代。苏洵。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非一动之为利害,而他日将有所不可措手足也。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与百战。凡战之道,未战养其财,将战养其力,既战养其气,既胜养其心。谨烽燧,严斥堠,使耕者无所顾忌,所以养其财;丰犒而优游之,所以养其力;小胜益急,小挫益厉,所以养其气;用人不尽其所欲为,所以养其心。故士常蓄其怒、怀其欲而不尽。怒不尽则有馀勇,欲不尽则有馀贪。故虽并天下,而士不厌兵,此黄帝之所以七十战而兵不殆也。不养其心,一战而胜,不可用矣。凡将欲智而严,凡士欲愚。智则不可测,严则不可犯,故士皆委己而听命,夫安得不愚?夫惟士愚,而后可与之皆死。凡兵之动,知敌之主,知敌之将,而后可以动于险。邓艾缒兵于蜀中,非刘禅之庸,则百万之师可以坐缚,彼固有所侮而动也。故古之贤将,能以兵尝敌,而又以敌自尝,故去就可以决。凡主将之道,知理而后可以举兵,知势而后可以加兵,知节而后可以用兵。知理则不屈,知势则不沮,知节则不穷。见小利不动,见小患不避,小利小患,不足以辱吾技也,夫然后有以支大利大患。夫惟养技而自爱者,无敌于天下。故一忍可以支百勇,一静可以制百动。兵有长短,敌我一也。敢问:“吾之所长,吾出而用之,彼将不与吾校;吾之所短,吾蔽而置之,彼将强与吾角,奈何?”曰:“吾之所短,吾抗而暴之,使之疑而却;吾之所长,吾阴而养之,使之狎而堕其中。此用长短之术也。杨慎《三苏文范》卷二引罗大经:“按郭仲晦云,用兵以持重为贵。盖知彼知己,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此百战百胜之术也。昔韩(琦)、范(仲淹)二公在五路,韩公力于战,范公则不然,曰吾唯知练兵、选将、积谷、丰对而已。正与老泉之论合。”杨慎《三苏文范》卷二引宋景濂:“老于孙武子,一句一理,如串八宝珍瑰,间错而不断,文字极难学,帷苏老泉数篇近之,《心术》篇之类是也。”杨慎《三苏文范》卷二引杨升庵:“篇中凡八段,各不相属,然先后不紊。由治心而养士,由养士而审势,由审势而出奇,由出奇而守备,段落鲜明,井井有序。丈之善变化者。”茅坤《唐宋八大家文钞》“此文中多名言,但一段段自为支节。盖按古兵法与传记而杂出之者,非通篇起伏开阖之文也。”过珙《古文评注》卷七:“此文绝似《孙子·谋攻》篇,而文采过之。自谓孙吴之简切,无不如意。诚非诱辞也。通篇逐段自为起讫,而层次自有浅深。盖由治心而养士,由养士而审势,由审势而出奇,由出奇而守备,逐段相生而下,不复不蔓也。至于名言硕论,络绎奔赴,熟之更足增长人智识。”蔡铸《古文评注补正全集》卷九:“此篇殆集中(指《嘉枯集》)之翘楚也。公不特工于丈,且精于兵学,于此可见。”吴楚材、吴调侯《古文观止》卷十:“此篇逐节自为段落,非一片起伏首尾议论也。然先后不紊,由治心而养士,由养士而审势,由审势而出奇,由出奇而守备,段落鲜明,井井有序,文之善变化一也。”林纾评《嘉佑集》:“‘惟义可以怒士,是鼓众以勇也;养技而自爱,是大将养勇之道。’此二语,虽孙吴不能过。””善用兵者,使之无所顾,有所恃。无所顾,则知死之不足惜;有所恃,则知不至于必败。尺箠当猛虎,奋呼而操击;徒手遇蜥蜴,变色而却步,人之情也。知此者,可以将矣。袒裼而案剑,则乌获不敢逼;冠胄衣甲,据兵而寝,则童子弯弓杀之矣。故善用兵者以形固。夫能以形固,则力有馀矣。
方命择帅,天子曰:“毋养乱,毋助变。
众言朋兴,朕志自定。
外乱不作,变且中起,不可以文令,又不可以武竞,惟朕一二大吏。
孰为能处兹文武之间,其命往抚朕师?
”乃推曰:张公方平其人。
天子曰:“然。
”公以亲辞,不可,遂行。
冬十一月至蜀,至之日,归屯军,撤守备,使谓郡县:“寇来在吾,无尔劳苦。
”明年正月朔旦,蜀人相庆如他日,遂以无事。
又明年正月,相告留公像于净众寺,公不能禁。
眉阳苏洵言于众曰:“未乱,易治也;既乱,易治也;有乱之萌,无乱之形,是谓将乱,将乱难治,不可以有乱急,亦不可以无乱弛。
惟是元年之秋,如器之欹,未坠于地。
惟尔张公,安坐于其旁,颜色不变,徐起而正之。
既正,油然而退,无矜容。
为天子牧小民不倦,惟尔张公。
尔繄以生,惟尔父母。
且公尝为我言‘民无常性,惟上所待。
人皆曰蜀人多变,于是待之以待盗贼之意,而绳之以绳盗贼之法。
重足屏息之民,而以斧令。
于是民始忍以其父母妻子之所仰赖之身,而弃之于盗贼,故每每大乱。
夫约之以礼,驱之以法,惟蜀人为易。
至于急之而生变,虽齐、鲁亦然。
吾以齐、鲁待蜀人,而蜀人亦自以齐、鲁之人待其身。
若夫肆意于法律之外,以威劫齐民,吾不忍为也。
’呜呼!爱蜀人之深,待蜀人之厚,自公而前,吾未始见也。
”皆再拜稽首曰:“然。
”苏洵又曰:“公之恩在尔心,尔死在尔子孙,其功业在史官,无以像为也。
且公意不欲,如何?
”皆曰:“公则何事于斯?
虽然,于我心有不释焉。
今夫平居闻一善,必问其人之姓名与其乡里之所在,以至于其长短大小美恶之状,甚者或诘其平生所嗜好,以想见其为人。
而史官亦书之于其传,意使天下之人,思之于心,则存之于目;存之于目,故其思之于心也固。
由此观之,像亦不为无助。
”苏洵无以诘,遂为之记。
公,南京人,为人慷慨有大节,以度量雄天下。
天下有大事,公可属。
系之以诗曰:天子在祚,岁在甲午。
西人传言,有寇在垣。
庭有武臣,谋夫如云。
天子曰嘻,命我张公。
公来自东,旗纛舒舒。
西人聚观,于巷于涂。
谓公暨暨,公来于于。
公谓西人“安尔室家,无敢或讹。
讹言不祥,往即尔常。
春而条桑,秋尔涤场。
”西人稽首,公我父兄。
公在西囿,草木骈骈。
公宴其僚,伐鼓渊渊。
西人来观,祝公万年。
有女娟娟,闺闼闲闲。
有童哇哇,亦既能言。
昔公未来,期汝弃捐。
禾麻芃芃,仓庾崇崇。
嗟我妇子,乐此岁丰。
公在朝廷,天子股肱。
天子曰归,公敢不承?
作堂严严,有庑有庭。
公像在中,朝服冠缨。
西人相告,无敢逸荒。
公归京师,公像在堂。
张益州画像记。宋代。苏洵。 至和元年秋,蜀人传言有寇至,边军夜呼,野无居人,谣言流闻,京师震惊。方命择帅,天子曰:“毋养乱,毋助变。众言朋兴,朕志自定。外乱不作,变且中起,不可以文令,又不可以武竞,惟朕一二大吏。孰为能处兹文武之间,其命往抚朕师?”乃推曰:张公方平其人。天子曰:“然。”公以亲辞,不可,遂行。冬十一月至蜀,至之日,归屯军,撤守备,使谓郡县:“寇来在吾,无尔劳苦。”明年正月朔旦,蜀人相庆如他日,遂以无事。又明年正月,相告留公像于净众寺,公不能禁。眉阳苏洵言于众曰:“未乱,易治也;既乱,易治也;有乱之萌,无乱之形,是谓将乱,将乱难治,不可以有乱急,亦不可以无乱弛。惟是元年之秋,如器之欹,未坠于地。惟尔张公,安坐于其旁,颜色不变,徐起而正之。既正,油然而退,无矜容。为天子牧小民不倦,惟尔张公。尔繄以生,惟尔父母。且公尝为我言‘民无常性,惟上所待。人皆曰蜀人多变,于是待之以待盗贼之意,而绳之以绳盗贼之法。重足屏息之民,而以斧令。于是民始忍以其父母妻子之所仰赖之身,而弃之于盗贼,故每每大乱。夫约之以礼,驱之以法,惟蜀人为易。至于急之而生变,虽齐、鲁亦然。吾以齐、鲁待蜀人,而蜀人亦自以齐、鲁之人待其身。若夫肆意于法律之外,以威劫齐民,吾不忍为也。’呜呼!爱蜀人之深,待蜀人之厚,自公而前,吾未始见也。”皆再拜稽首曰:“然。”苏洵又曰:“公之恩在尔心,尔死在尔子孙,其功业在史官,无以像为也。且公意不欲,如何?”皆曰:“公则何事于斯?虽然,于我心有不释焉。今夫平居闻一善,必问其人之姓名与其乡里之所在,以至于其长短大小美恶之状,甚者或诘其平生所嗜好,以想见其为人。而史官亦书之于其传,意使天下之人,思之于心,则存之于目;存之于目,故其思之于心也固。由此观之,像亦不为无助。”苏洵无以诘,遂为之记。公,南京人,为人慷慨有大节,以度量雄天下。天下有大事,公可属。系之以诗曰:天子在祚,岁在甲午。西人传言,有寇在垣。庭有武臣,谋夫如云。天子曰嘻,命我张公。公来自东,旗纛舒舒。西人聚观,于巷于涂。谓公暨暨,公来于于。公谓西人“安尔室家,无敢或讹。讹言不祥,往即尔常。春而条桑,秋尔涤场。”西人稽首,公我父兄。公在西囿,草木骈骈。公宴其僚,伐鼓渊渊。西人来观,祝公万年。有女娟娟,闺闼闲闲。有童哇哇,亦既能言。昔公未来,期汝弃捐。禾麻芃芃,仓庾崇崇。嗟我妇子,乐此岁丰。公在朝廷,天子股肱。天子曰归,公敢不承?作堂严严,有庑有庭。公像在中,朝服冠缨。西人相告,无敢逸荒。公归京师,公像在堂。
往意纷何速,空严幽自明。
使君怜远客,高会有馀情。
酌酒何能饮,去乡怀独惊。
山川随望阔,气候带霜清。
佳境日已去,何时休远行。
游嘉州龙岩。宋代。苏洵。 系舟长堤下,日夕事南征。往意纷何速,空严幽自明。使君怜远客,高会有馀情。酌酒何能饮,去乡怀独惊。山川随望阔,气候带霜清。佳境日已去,何时休远行。
我能知之不能说,欲说常恐天真非。
羡君笔端有新意,倏忽万状成一挥。
使我忘言惟独笑,意所欲说辄见之。
问胡为然笑不答,无乃君亦难为辞。
昼行书空夜画被,方其得意尤若痴。
纷纷落纸不自惜,坐客争夺相谩欺。
贵豪满前谢不与,独许见赠怜我衰。
我当枕簟卧其下,暮续膏火朝忘炊。
门前剥喙不须应,老病人谁称我为。
与可许惠所画舒景以诗督之。宋代。苏洵。 枯松怪石霜竹枝,中有可爱知者谁。我能知之不能说,欲说常恐天真非。羡君笔端有新意,倏忽万状成一挥。使我忘言惟独笑,意所欲说辄见之。问胡为然笑不答,无乃君亦难为辞。昼行书空夜画被,方其得意尤若痴。纷纷落纸不自惜,坐客争夺相谩欺。贵豪满前谢不与,独许见赠怜我衰。我当枕簟卧其下,暮续膏火朝忘炊。门前剥喙不须应,老病人谁称我为。
嗟予为父亦不武,使汝孤冢埋冤魂。
死生寿夭固无定,我岂以此辄怨人。
当时此事最惊众,行道闻者皆醉辛。
余家世世本好学,生女不独治组{左纟右川}。
读书未省事华饰,下笔亹亹能属文,家贫不敢嫁豪贵,恐彼非彼难为亲。
汝母之兄汝叔舅。
求以厥子来结姻。
乡人婚嫁重母族,虽我不肯将安云。
生年十六亦已嫁,日负忧责五欢欣。
归宁见我悲且泣,告我家事不可陈。
舅姑叔妹不知道,弃礼自快纷如云。
人多我寡势不胜,祗欲强学非天真。
昨朝告以此太甚,捩耳不听生怒嗔。
余言如此非乃事,为妇何不善一身。
嗟哉尔夫任此责,可奈狂狠如痴麏。
忠臣汝不见洩治,谏死世不非陈君。
谁知余言果不妄,明年会汝初生孙。
一朝有疾莫肯视,此意岂尚求尔存。
忧惶百计独汝母,复有汝父惊且奔。
此时汝舅拥爱妾,呼卢握槊如隔邻。
狂言发病若有怪,里有老妇能降神。
呼来问讯岂得已,汝舅责我学不纯。
急难造次不可动,坚坐有类天王尊。
导其女妻使为孽,就病索汝襦与裙。
衣之出看又汝告,谬为与汝增殷勤。
多多扰乱莫胜记,咎汝不肯同其尘。
经旬乳药渐有喜,移病余告未绝根。
喉中喘息气才属,日使勉强飡肥珍。
舅姑不许再生活,巧计窃发何不仁。
婴儿盈尺未能语,忽然夺去词纷纷。
传言姑怒不归觐,急抱疾走何暇询。
病中忧恐莫能测,起坐无语涕满巾。
须臾病作状如故,三日不救谁缘因。
此惟汝甥汝儿妇,何用负汝漫无恩。
嗟余生女苟不义,虽汝手刃吾何言。
俨然正直好礼让,才敏明辩超无伦。
正应以此获尤谴,汝可以手心自扪。
此虽法律所无奈,尚可仰首披苍旻。
天高鬼神不可信,后世有耳犹或闻。
只今闻者已不服,恨我无勇不复冤。
惟余故人不责汝,问我此事久叹呻。
惨然谓我子无恨,此罪在子何尤人。
虎跑牛触不足怪,当自为计免见吞。
深居高堂闭重键,牛虎岂解逾墙坦。
登山入泽不自爱,安可侥倖遭骐驎。
明珠美玉本无价,弃置沟上多缁磷。
置这失地自当尔,既尔何咎荆与榛。
嗟哉此事余有罪。
当使天下重结婚。
自尤。宋代。苏洵。 五月之旦兹何辰,有女强死无由伸。嗟予为父亦不武,使汝孤冢埋冤魂。死生寿夭固无定,我岂以此辄怨人。当时此事最惊众,行道闻者皆醉辛。余家世世本好学,生女不独治组{左纟右川}。读书未省事华饰,下笔亹亹能属文,家贫不敢嫁豪贵,恐彼非彼难为亲。汝母之兄汝叔舅。求以厥子来结姻。乡人婚嫁重母族,虽我不肯将安云。生年十六亦已嫁,日负忧责五欢欣。归宁见我悲且泣,告我家事不可陈。舅姑叔妹不知道,弃礼自快纷如云。人多我寡势不胜,祗欲强学非天真。昨朝告以此太甚,捩耳不听生怒嗔。余言如此非乃事,为妇何不善一身。嗟哉尔夫任此责,可奈狂狠如痴麏。忠臣汝不见洩治,谏死世不非陈君。谁知余言果不妄,明年会汝初生孙。一朝有疾莫肯视,此意岂尚求尔存。忧惶百计独汝母,复有汝父惊且奔。此时汝舅拥爱妾,呼卢握槊如隔邻。狂言发病若有怪,里有老妇能降神。呼来问讯岂得已,汝舅责我学不纯。急难造次不可动,坚坐有类天王尊。导其女妻使为孽,就病索汝襦与裙。衣之出看又汝告,谬为与汝增殷勤。多多扰乱莫胜记,咎汝不肯同其尘。经旬乳药渐有喜,移病余告未绝根。喉中喘息气才属,日使勉强飡肥珍。舅姑不许再生活,巧计窃发何不仁。婴儿盈尺未能语,忽然夺去词纷纷。传言姑怒不归觐,急抱疾走何暇询。病中忧恐莫能测,起坐无语涕满巾。须臾病作状如故,三日不救谁缘因。此惟汝甥汝儿妇,何用负汝漫无恩。嗟余生女苟不义,虽汝手刃吾何言。俨然正直好礼让,才敏明辩超无伦。正应以此获尤谴,汝可以手心自扪。此虽法律所无奈,尚可仰首披苍旻。天高鬼神不可信,后世有耳犹或闻。只今闻者已不服,恨我无勇不复冤。惟余故人不责汝,问我此事久叹呻。惨然谓我子无恨,此罪在子何尤人。虎跑牛触不足怪,当自为计免见吞。深居高堂闭重键,牛虎岂解逾墙坦。登山入泽不自爱,安可侥倖遭骐驎。明珠美玉本无价,弃置沟上多缁磷。置这失地自当尔,既尔何咎荆与榛。嗟哉此事余有罪。当使天下重结婚。
苍茫就擒执,颠倒莫能保。
白兔不忍杀,叹息爱其老。
独生遂长拘,野性始惊矫。
贵人识筠笼,驯扰渐可抱。
谁知山林宽,穴处颇自好。
高飚动槁叶,群窜迹如扫。
异质不自藏,照野明暠暠。
猎夫指之笑,自匿苦不早。
何当骑蟾蜍,灵杵手自捣。
欧阳永叔白兔。宋代。苏洵。 飞鹰搏平原,禽兽乱衰草。苍茫就擒执,颠倒莫能保。白兔不忍杀,叹息爱其老。独生遂长拘,野性始惊矫。贵人识筠笼,驯扰渐可抱。谁知山林宽,穴处颇自好。高飚动槁叶,群窜迹如扫。异质不自藏,照野明暠暠。猎夫指之笑,自匿苦不早。何当骑蟾蜍,灵杵手自捣。
匪山不仁,天实不顾。
山川我享,为我百诉。
岂不畏天,哀此下土。
班班鸤鸠,谷谷晨号。
天乎未雨,余不告劳。
谁为山川,不如羽毛。
云兴于山。宋代。苏洵。 云兴于山,霿霿为雾。匪山不仁,天实不顾。山川我享,为我百诉。岂不畏天,哀此下土。班班鸤鸠,谷谷晨号。天乎未雨,余不告劳。谁为山川,不如羽毛。
不堪丞相延东阁,闲伴诸儒老曲台。
佳节久从愁里过,壮心偶傍醉中来。
暮归冲雨寒无睡,自把新诗百遍开。
九日和韩魏公。宋代。苏洵。 晚岁登门最不才,萧萧华发映金罍。不堪丞相延东阁,闲伴诸儒老曲台。佳节久从愁里过,壮心偶傍醉中来。暮归冲雨寒无睡,自把新诗百遍开。
荀卿老不出,五十干诸田。
顾彼二夫子,岂其陷狂颠。
出处固无定,不失称圣贤。
彼亦诚自信,谁能恤多言。
答陈公美四首。宋代。苏洵。 仲尼为群婢,一走十四年。荀卿老不出,五十干诸田。顾彼二夫子,岂其陷狂颠。出处固无定,不失称圣贤。彼亦诚自信,谁能恤多言。
従祭肉不及,戴冕奔诸侯。
当时不之知,为肉诚可羞。
君子意有在,众人但愆尤。
置之待后世,皎皎无足忧。
答陈公美四首。宋代。苏洵。 仲尼鲁司寇,官职亦已优。従祭肉不及,戴冕奔诸侯。当时不之知,为肉诚可羞。君子意有在,众人但愆尤。置之待后世,皎皎无足忧。
百年能几何,十载不得偕。
念昔居乡里,游处了无猜。
饮食不相舍,谈笑久所陪。
拜君以为兄,分密谁能开。
齿发俱未老,未至衰与颓。
我子在襁褓,君犹无婴孩。
君后独舍去,为吏天一涯。
我又厌奔走,远引不复来。
岁月杳难恃,区区老吾侪。
况従与君别,多事岁若排。
心力不能救,衰病侵筋骸。
二子皆已冠,如吾苦无才。
君亦已有嗣,眉目秀且佳。
人事知几变,会合终不谐。
昨者本不出,豪杰苦见咍。
郁郁自不乐,谁为子悲哀。
翻然感其说,东走陵巅崖。
不意君在此,得奉笑与诙。
君颜蔚如故,大噱飞尘灰。
我老应可怪,白髭生两腮。
新句辱先赠,古诗许见推。
贤俊非独步,故旧每所乖。
作诗报嘉贶,亦聊以相催。
答陈公美四首。宋代。苏洵。 少壮事已远,旧交良可怀。百年能几何,十载不得偕。念昔居乡里,游处了无猜。饮食不相舍,谈笑久所陪。拜君以为兄,分密谁能开。齿发俱未老,未至衰与颓。我子在襁褓,君犹无婴孩。君后独舍去,为吏天一涯。我又厌奔走,远引不复来。岁月杳难恃,区区老吾侪。况従与君别,多事岁若排。心力不能救,衰病侵筋骸。二子皆已冠,如吾苦无才。君亦已有嗣,眉目秀且佳。人事知几变,会合终不谐。昨者本不出,豪杰苦见咍。郁郁自不乐,谁为子悲哀。翻然感其说,东走陵巅崖。不意君在此,得奉笑与诙。君颜蔚如故,大噱飞尘灰。我老应可怪,白髭生两腮。新句辱先赠,古诗许见推。贤俊非独步,故旧每所乖。作诗报嘉贶,亦聊以相催。
居家不能乐,忽忽思中原。
慨然弃乡庐,劫劫道路间。
穷山多虎狼,行路非不难。
昔者倦奔走,闭门事耕田。
蚕谷聊自给,如此已十年。
缅怀当今人,草草无复闲。
坚卧固不起,芒背实在肩。
布衣与肉食,幸可交口言。
默默不以告,未可遽罪愆。
驱车入京洛,藩镇皆达官。
长安逢傅侯,愿得说肺肝。
贫贱吾老矣,不复苦自叹。
富贵不足爱,浮云过长天。
中怀邈有念,惝怳难自论。
世俗不见信,排斥仅得存。
昨者东入秦,大麦黄满田。
秦民可无饥,为君喜不眠。
禁军几千万,仰此填其咽。
西蕃久不反,老贼非常然。
士饱可以战,吾宁为之先。
傅侯君在西,天子忧东藩。
烽火尚未灭,何策安西边。
傅侯君谓何,明日将东辕。
途次长安上都漕傅谏议。宋代。苏洵。 丈夫正多念,老大不自安。居家不能乐,忽忽思中原。慨然弃乡庐,劫劫道路间。穷山多虎狼,行路非不难。昔者倦奔走,闭门事耕田。蚕谷聊自给,如此已十年。缅怀当今人,草草无复闲。坚卧固不起,芒背实在肩。布衣与肉食,幸可交口言。默默不以告,未可遽罪愆。驱车入京洛,藩镇皆达官。长安逢傅侯,愿得说肺肝。贫贱吾老矣,不复苦自叹。富贵不足爱,浮云过长天。中怀邈有念,惝怳难自论。世俗不见信,排斥仅得存。昨者东入秦,大麦黄满田。秦民可无饥,为君喜不眠。禁军几千万,仰此填其咽。西蕃久不反,老贼非常然。士饱可以战,吾宁为之先。傅侯君在西,天子忧东藩。烽火尚未灭,何策安西边。傅侯君谓何,明日将东辕。
吁嗟秦皇帝,安得不富强。
山大地脉厚,小民十尺长。
耕田破万顷,一稔粟柱梁。
少年事游侠,皆可荷弩枪。
勇力不自骄,颇能啖干粮。
天意此有谓,故使连西羌。
古人遭边患,累累斗两刚。
方今正似此,猛士强如狼。
跨马负弓矢,走不择涧冈。
脱甲森不顾,袒裼搏敌场。
嗟彼谁治此,踧踧不敢当。
当之负重责,无成不朝王。
田侯本儒生,武略今洸洸。
右手握麈尾,指挥据胡床。
郡国远浩浩,边鄙有积仓。
秦境古何在,秦人多战伤。
此事久不报,此时将何偿。
得此报天子,为侯歌之章。
上田待制。宋代。苏洵。 日落长安道,大野渺荒荒。吁嗟秦皇帝,安得不富强。山大地脉厚,小民十尺长。耕田破万顷,一稔粟柱梁。少年事游侠,皆可荷弩枪。勇力不自骄,颇能啖干粮。天意此有谓,故使连西羌。古人遭边患,累累斗两刚。方今正似此,猛士强如狼。跨马负弓矢,走不择涧冈。脱甲森不顾,袒裼搏敌场。嗟彼谁治此,踧踧不敢当。当之负重责,无成不朝王。田侯本儒生,武略今洸洸。右手握麈尾,指挥据胡床。郡国远浩浩,边鄙有积仓。秦境古何在,秦人多战伤。此事久不报,此时将何偿。得此报天子,为侯歌之章。
纵目视天下,爱此宇宙宽。
山川看不厌,浩然遂忘还。
岷峨最先见,睛光厌西川。
远望未及上,但爱青若鬟。
大雪冬没胫,夏秋多蛇蚖。
乘春乃敢去,葡匐攀孱颜。
有路不容足,左右号鹿猿。
阴崖雪如石,迫暖成高澜。
经日到绝顶,目眩手足颠。
自恐不得下,抚膺忽长叹。
坐定聊四顾,风色非人寰。
仰面嗫云霞,垂手抚百山。
临风弄襟袖,飘若风中仙。
朅来游荆渚,谈笑登峡船。
峡山无平冈,峡水多悍湍。
长风送轻帆,瞥过难详观。
其间最可爱,巫庙十数巅。
耸耸青玉干,折首不见端。
其余亦诡怪,土老崖石顽。
长江浑浑流,触啮不可拦。
苟非峡山壮,浩浩无隅边。
恐是造物意,特使险且坚。
江山两相值,后世无水患。
水行月余日,泊舟事征鞍。
烂漫走尘土,耳嚣目眵昏。
中路逢汉水,乱流爱清渊。
道逢尘土客,洗濯无瑕痕。
振鞭入京师,累岁不得官。
悠悠故乡念,中夜成惨然。
《五噫》不复留,驰车走镮辕。
自是识嵩岳,荡荡容貌尊。
不入众山列,体如镇中原。
几日至华下,秀色碧照天。
上下数十里,映睫青巑巑。
迤逦见终南,魁岸蟠长安。
一月看三岳,怀抱斗以骞。
渐渐大道尽,倚山栈夤缘。
下瞰不测溪,石齿交戈鋋。
虚阁怖马足,险崖摩吾肩。
左山右绝涧,中如一绳悭。
傲睨驻鞍辔,不忍驱以鞭。
累累斩绝峰,兀不相属联。
背出或逾峻,远骛如争先。
或时度冈岭,下马步险艰。
怪事看愈好,勤劬变清欢。
行行上剑阁,勉强踵不前。
矫首望故国,漫漫但青烟。
及下鹿头坂,始见平沙田。
归来顾妻子,壮抱难留连。
遂使十余载,此路常周旋。
又闻吴越中,山明水澄鲜。
百金买骏马,往意不自存。
投身入庐岳,首挹瀑布源。
飞下二千尺,强烈不可干。
余润散为雨,遍作山中寒。
次入二林寺,遂获高僧言。
问以绝胜境,导我同跻攀。
逾月不倦厌,岩谷行欲殚。
下山复南迈,不知已南虔。
五岭望可见,欲往苦不难。
便拟去登玩,因得窥群蛮。
此意竟不偿,归抱愁煎煎。
到家不再出,一顿俄十年。
昨闻庐山郡,太守雷君贤。
往求与识面,复见山郁蟠。
绝壁横三方,有类大破镮。
包裹五六州,倚之为长垣。
大抵蜀山峭,巉刻气不温。
不类嵩华背,气象多浓繁。
吴君颍川秀,六载为蜀官。
簿书苦为累,天鹤囚笼樊。
岷山青城县,峨眉亦南犍。
黎雅又可到,不见宜悒然。
有如烹脂牛,过眼不得餐。
始谓泛峡去,此约今又愆。
只有东北山,依然送归轩。
他山已不见,此可著意看。
忆山送人五言七十八韵。宋代。苏洵。 少年喜奇迹,落拓鞍马间。纵目视天下,爱此宇宙宽。山川看不厌,浩然遂忘还。岷峨最先见,睛光厌西川。远望未及上,但爱青若鬟。大雪冬没胫,夏秋多蛇蚖。乘春乃敢去,葡匐攀孱颜。有路不容足,左右号鹿猿。阴崖雪如石,迫暖成高澜。经日到绝顶,目眩手足颠。自恐不得下,抚膺忽长叹。坐定聊四顾,风色非人寰。仰面嗫云霞,垂手抚百山。临风弄襟袖,飘若风中仙。朅来游荆渚,谈笑登峡船。峡山无平冈,峡水多悍湍。长风送轻帆,瞥过难详观。其间最可爱,巫庙十数巅。耸耸青玉干,折首不见端。其余亦诡怪,土老崖石顽。长江浑浑流,触啮不可拦。苟非峡山壮,浩浩无隅边。恐是造物意,特使险且坚。江山两相值,后世无水患。水行月余日,泊舟事征鞍。烂漫走尘土,耳嚣目眵昏。中路逢汉水,乱流爱清渊。道逢尘土客,洗濯无瑕痕。振鞭入京师,累岁不得官。悠悠故乡念,中夜成惨然。《五噫》不复留,驰车走镮辕。自是识嵩岳,荡荡容貌尊。不入众山列,体如镇中原。几日至华下,秀色碧照天。上下数十里,映睫青巑巑。迤逦见终南,魁岸蟠长安。一月看三岳,怀抱斗以骞。渐渐大道尽,倚山栈夤缘。下瞰不测溪,石齿交戈鋋。虚阁怖马足,险崖摩吾肩。左山右绝涧,中如一绳悭。傲睨驻鞍辔,不忍驱以鞭。累累斩绝峰,兀不相属联。背出或逾峻,远骛如争先。或时度冈岭,下马步险艰。怪事看愈好,勤劬变清欢。行行上剑阁,勉强踵不前。矫首望故国,漫漫但青烟。及下鹿头坂,始见平沙田。归来顾妻子,壮抱难留连。遂使十余载,此路常周旋。又闻吴越中,山明水澄鲜。百金买骏马,往意不自存。投身入庐岳,首挹瀑布源。飞下二千尺,强烈不可干。余润散为雨,遍作山中寒。次入二林寺,遂获高僧言。问以绝胜境,导我同跻攀。逾月不倦厌,岩谷行欲殚。下山复南迈,不知已南虔。五岭望可见,欲往苦不难。便拟去登玩,因得窥群蛮。此意竟不偿,归抱愁煎煎。到家不再出,一顿俄十年。昨闻庐山郡,太守雷君贤。往求与识面,复见山郁蟠。绝壁横三方,有类大破镮。包裹五六州,倚之为长垣。大抵蜀山峭,巉刻气不温。不类嵩华背,气象多浓繁。吴君颍川秀,六载为蜀官。簿书苦为累,天鹤囚笼樊。岷山青城县,峨眉亦南犍。黎雅又可到,不见宜悒然。有如烹脂牛,过眼不得餐。始谓泛峡去,此约今又愆。只有东北山,依然送归轩。他山已不见,此可著意看。
古人居之富者众,我独厌倦思移居。
平川如手山水蹙,恐我后世鄙且愚。
经行天下爱嵩岳,遂欲买地居妻孥。
晴原漫漫望不尽,山色照野光如濡。
民生舒缓无夭扎,衣冠堂堂伟丈夫。
吾今隐居未有所,更后十载不可无。
闻君厌蜀乐上蔡,占地百顷无边隅。
草深野阔足狐兔,水种陆取身不劬。
谁知李斯顾秦宠,不获牵犬追黄狐。
今君南去已足老,行看嵩少当吾庐。
丙申岁余在京师乡人陈景回自南来弃其官得太。宋代。苏洵。 岷山之阳土如腴,江水清滑多鲤鱼。古人居之富者众,我独厌倦思移居。平川如手山水蹙,恐我后世鄙且愚。经行天下爱嵩岳,遂欲买地居妻孥。晴原漫漫望不尽,山色照野光如濡。民生舒缓无夭扎,衣冠堂堂伟丈夫。吾今隐居未有所,更后十载不可无。闻君厌蜀乐上蔡,占地百顷无边隅。草深野阔足狐兔,水种陆取身不劬。谁知李斯顾秦宠,不获牵犬追黄狐。今君南去已足老,行看嵩少当吾庐。
当时虽未遇,弟子已如麻。
奈何乡闾人,曾不为叹嗟。
区区吴越间,问骨不惮遐。
习见反不怪,海人等龙虾。
嗟我何足道,穷居出无车。
昨者入京洛,文章被人夸。
故旧未肯信,闻之笑呀呀。
独有两任子,知我有足嘉。
远游苦相念,长篇寄芬葩。
我道亦未尔,子得无增加?
贫穷已衰老,短发垂髿々。
重禄无意取,思治山中畬。
往岁栽苦竹,细密如蒹葭。
庭前三小山,本为水中楂。
当前鉴方池,寒泉照谽岈。
玩此可竟日,胡为踏朝衙?
何当子来会,酒食相邀遮?
愿为久相敬,终始无疵瑕。
闲居呼无事,数来饮流霞。
答二任五言二十韵。宋代。苏洵。 鲁人贱夫子,呼丘指东家。当时虽未遇,弟子已如麻。奈何乡闾人,曾不为叹嗟。区区吴越间,问骨不惮遐。习见反不怪,海人等龙虾。嗟我何足道,穷居出无车。昨者入京洛,文章被人夸。故旧未肯信,闻之笑呀呀。独有两任子,知我有足嘉。远游苦相念,长篇寄芬葩。我道亦未尔,子得无增加?贫穷已衰老,短发垂髿々。重禄无意取,思治山中畬。往岁栽苦竹,细密如蒹葭。庭前三小山,本为水中楂。当前鉴方池,寒泉照谽岈。玩此可竟日,胡为踏朝衙?何当子来会,酒食相邀遮?愿为久相敬,终始无疵瑕。闲居呼无事,数来饮流霞。
来升我堂,来饮我尊。
羞鳖不时,詈我不勤。
求我何多,请辞不能。
客谓主人:唯子我然。
求子之多,责子之深,期子于贤。
我客至止。宋代。苏洵。 我客至止,我迎于门。来升我堂,来饮我尊。羞鳖不时,詈我不勤。求我何多,请辞不能。客谓主人:唯子我然。求子之多,责子之深,期子于贤。
于室有绩,于野有耕。
于途有商,于边有征。
天生斯民,相养以宁。
嗟我何为?
踽踽无营。
初孰与我,今孰主我?
我将往问,安所处我?
朝日载升。宋代。苏洵。 朝日载升,薨薨伊氓。于室有绩,于野有耕。于途有商,于边有征。天生斯民,相养以宁。嗟我何为?踽踽无营。初孰与我,今孰主我?我将往问,安所处我?
宋子虽世旧,谈笑顷不接。
二君皆宦游,畴昔共科甲。
唯我老且闲,独得离圈柙。
少年实强锐,议论今我怯。
有如乘风箭,勇发岂顾帖。
置酒来相邀,殷勤为留楫。
杨君旧痛饮,浅水安足涉。
嗟我素不任,一酌已頳颊。
去生别怀怆,有子旅意惬。
舍棹治陆行,岁晚筋力乏。
予懒本不出,实为人事劫。
相将犯苦寒,大雪满马鬣。
和杨节推见赠。宋代。苏洵。 与君多乖睽,邂逅同泛峡。宋子虽世旧,谈笑顷不接。二君皆宦游,畴昔共科甲。唯我老且闲,独得离圈柙。少年实强锐,议论今我怯。有如乘风箭,勇发岂顾帖。置酒来相邀,殷勤为留楫。杨君旧痛饮,浅水安足涉。嗟我素不任,一酌已頳颊。去生别怀怆,有子旅意惬。舍棹治陆行,岁晚筋力乏。予懒本不出,实为人事劫。相将犯苦寒,大雪满马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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