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君
王昭君
 “时呼韩邪来朝,帝敕以宫女五人赐之。
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 御,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
呼韩邪临辞大会,帝召五女以示 之。
召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景裴回,竦动左右,帝见大惊 ……”             ——后书,卷七十九,南匈奴传承明殿的喧哗霎时沉寂几百双眼睛遥望殿外。
我们环佩琅琅,登上白玉石阶。
陛下,你就要见到王嫱了!
我就是你寻求的绝色。
殿前铿然一响,我的容光炫惑了禁卫,他把不稳手中的长戈。
我曾是江城一首醉人的歌,莲步踏过多少失落的魂魄。
曳地的深衣裙裾,托我升殿如绿云。
落日剪出我的风柳腰,直映入龙座上你的双眸。
陛下,空等了你三年!
你只见过画里的王嫱,他的画笔化神奇为腐朽,勾出空等十年的憔悴。
风华岂能用钱币衡量?
我的傲骨触犯他的权限;因此花容在寂寂深院开放,夜夜覆盖清冷的月光,遥想高台上的笙箫,以及承露盘中的晶盈雨。
陛下,我不甘心老死宫中,唯有离开你,远离长安,我们才有缘相见。
“宁胡君王嫱见驾,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的冕冠倏地一动,白玉珠旒乱晃,掩不住你眼中的惊愕——晚风掠开碎冰,荡一池春波。
我袅袅俯身下拜;呼韩邪拍案惊起,风霜的脸满布欢喜。
以后的蛮荒岁月,都交付黄沙、庐帐、刺痛肌肤的毛毡、以及异族男子拉弓的臂弯。
陛下、你的深情也刺痛我,纵使你爱我,以无尽温柔,你的宠眷能多久?
倒不如你魂牵塞外,因为得不到的,属于永恒。
后记∶当我读后汉书,“南匈奴传”,说到王昭君在宫中几年都见不到皇帝,“   乃请掖庭令求行”,我忽然悟到她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
原来她是自动要   求嫁到塞外异族去的。
这种决定平常人作不出来,对中原的汉族女人而言   ,塞外生活不但落后、习俗野蛮,而且嫁出去是否能得匈奴王的宠爱仍是   个未定之数。
王昭君不仅只是果敢,对自己的美貌与机智,更是充满了自   信心。
笺注∶一、承明殿是汉代宫殿名,在长安未央宫内。
   二、汉白玉,美石的一种,质润腻近玉,产河北。
宫殿建筑常用来砌阶。
     即大理石的一种。
   三、《汉书》卷九,元帝纪∶“竟宁元年(公元前三十三年)春正月,匈     奴呼韩邪单于来朝……赐单于待诏掖庭王樯(《汉书》卷六十四下,     又作王墙,《后汉书》作王嫱)作阏作。
”是年元帝四十三岁,单于     亦当在四十岁以上,因为他于公元前五十八年立为单于,到竟宁元年     已立二十五年。
   四、江城是指湖北秭归,王昭君的故乡,汉代属南郡。
秭归在长江北岸,     近西陵峡。
   五、深衣是由春秋到汉流行的服装,上下连身的长袍,通身紧窄,特别能     显腰身,长可曳地,下摆呈喇叭状,并以带系腰。
   六、《西京杂记》,卷二(四部丛刊本)∶“元帝后宫既多,不得常见,     乃使画工图形,案图召幸之。
诸宫人皆赂画工,多者十万,少者亦不     减五万。
独王嫱不肯,遂不得见。
”(这个画工后世传为毛延寿。
)   七、汉代帝王所铸之承露盘,高达十多丈,承接天上甘露,以求长生不老     。
有关承露盘见曹植的承露盘铭。
又,雨露也可指恩幸。
   八、“君”字是封号。
非皇族的异姓妇女,以恩泽封者,曰君,地位与长     公主(即皇帝之姊妹)同,见蔡邕,《独断》,卷上(抱经堂校本)     。
但昭君不是封号,据《汉书》卷六十四下,昭君是她的字。
王昭君     的封号是“宁胡阏氏”(阏氏即匈奴人的皇后),见汉书卷六十四下     。
临辞大会上,昭君尚未成婚,所以姑用“宁胡君”的封号。
   九、皇帝冕冠用十二旒,串白玉珠,见《独断》,卷下。

作者简介

钟玲
钟玲 诗人

钟玲,是中国艺术体操的代表人物,被誉为“亚洲艺术体操女皇”。现任北京熠帆钟玲体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CEO及艺术总监。

钟玲,是中国艺术体操的代表人物,被誉为“亚洲艺术体操女皇”。现任北京熠帆钟玲体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CEO及艺术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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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赴台北与挚友瑜论大度山今昔异同,因有是作。
当流光着了魔紫色的蛟金色的龙在波涛间穿梭。
水花在虚和实之间彷徨不知道该扮演浪涛还是化身迷雾。
回不了家的水手哭泣在遥远的水域。
夕阳舍不得归去震颤的手指攀住山头。
风浪中打过滚的群石顷刻列成阵势静悄悄等候夜神飞越小岛等候她月牙白的赤足裹在乌纱裙里的赤足踏上他们裸露的胸膛叮咚起舞。
五月天,我的眼睛亮了全城燃烧起来凤凰花,灼灼的凤凰花到处放火。
气温直线上升我紧闭的窗门一扇扇为你敞开。
烈焰一团团点燃冷清清的院落映红了灰暗的水波由山脚一路烧上坡连我心中那口幽深的古井都溅到火星。
我,也燃烧起来。
你用白热的焰心炙烤我寒凉的情怀用橙红的云彩把我每一寸都包裹炼我成一只再生的火凤凰。
我去过南方的风吹沙那里不但狂风吹沙啊还鞭策蓝色的群马扬银色的鬃踢透明的蹄你推我挤没命地投奔永远登不上的滩头狂风啊不但鞭马还抽打觅风的人抽她苍白的脸扯她疯疯癫癫的乱发把针一般的细沙撒入她绽裂的伤口唉,那不曾抚平的旧创她摇摇晃晃地立着任飞沙雕凿她的玲珑双臂左右张开是要拥抱风的精灵罢忽地素白长裙倒翻网住她的十字身形象一只巨大的纸鸢她升向昏蒙的高空我匍匐在移走的地面仰望的双眼流出浊泪唉,狂风又荡纸鸢的秋千了沙的漩涡中央一条细丝上腾这头牵系我掌上的生命线那头通向她的心结那条细线啊,脐带般的细线仍然紧紧握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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