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形态的完成
生命形态的完成
他的凿刀从这块石头上走过划三道痕,皱纹就出来了挖两个坑,眼眶就出来了掏两个洞,鼻孔就出来了撕一条缝,嘴唇就出来了他不停地凿去这块石头人类的这张脸就出来了在他看来,生命形态的完成不在于增加一些什么东西而在于减少一些什么东西不在于建立一些什么东西而在于破坏一些什么东西。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那么,是这个黄昏经过整个城市还是这个城市经过整个黄昏那么,是城楼上的钟表踢动着时间还是时间踢动着城楼上的钟表那么,是刚才这场雨水传递了河流还是这条河流传递了刚才的雨水那么,是风停在静止的皂角树林里还是这片皂角树林停在静止的风里那么,是这对飞翔的白鹭照亮了天空还是这片天空照亮了飞翔的白鹭那么,是我们此时忽然遭遇诗歌还是诗歌此时忽然遭遇我们那么,这些根本不是这个黄昏的问题还是,这些正是这个黄昏的根本问题。
是谁种植了西瓜?
瓜籽落向夏天,和它一起长大(如同一个诗人为诗歌而生,一个女人为爱情而来)有重量的阳光砸下来,暑热像西瓜似地绊在瓜藤上,压住瓜田最终与瓜刀合为一体西瓜圆润。
丰满。
裹住暑热的夏天,并处女般裹着它自己。
西瓜打开鲜红的断面触及这个夏天真实的痛与甜!它被夏天瓜分,最终回到自己一个无形的果实完整地呈现出来(如同一个农民被活埋他的土地创造,一个生者在死亡中到达)夏天流尽口水就像瓜农一样收起热情把瓜籽有信心地保存下来。
入夜前,一个女人一次次打开吊灯,把灯光戴在头上,把头发摘下来又一次次关上灯,把帽子摘除掉,让头发长起来这个女人往返于开关之间,头发和帽子之间就像两个女人在相互出卖像头发和帽子之间的一道空隙。
这个女人她摘下头上的灯光是因为帽子一样笼罩着的胆怯她戴上那片灯光是因为比头发更深的暗和渴。
这时候,一只蚯蚓游上石头,像一种很耐心的温柔,搓擦石头的坚硬。
蚯蚓比石头更有力这婉转缠绵的方式让石头动摇,弯曲这时候,一只不小心的脚踩上去,蚯蚓停止一座山都会感到痛蚯蚓躺在石头上那是一道安静的伤痕出血的伤痕,把石头撕开实现着蚯蚓和石头的愿望:蚯蚓走进了石头。
远来的玉佩,闪动深绿的光亮,似乎信誓和情思就是这种颜色。
我戴在胸前,感受一个古代男人的心跳和体温。
我就是那位翩翩士子,柔情似水痴心如病。
今夜我的门虚掩着,不尽的相思被风一次次吹远,被暗红的烛火一阵阵灼痛!我貌若天仙的表妹,你在风中过尽千帆地盼望,窗前最后那朵兰花为何至今不肯凋谢?
一袭罗帕怎能揩尽你的汪汪热泪?
一块同心玉佩在茫茫人世天意地将我选择。
时间被玉佩停扣。
我戴着它怀念另一半真情。
渴望在一个深巷的黄昏或花园,有一位古往今来的少女,美貌如花的少女,将我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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