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是我们的另一种血液
水银是我们的另一种血液
我用全部血液提炼水银养育水银。
是谁在哭泣处女和一张白纸落在床上抵抗视力和记忆棉花在枝头展开大雪,月季情人的刀子,闪动水银水银无情地歼灭我们我们深刻地植入水银,每天和各种色彩战斗露水飘浮,我们厚重的枝头放射明净的叶子是谁在哭泣。
潜流的声音滴漏的声音,淅淅沥沥实际上,水银比眼泪清白水银是我们的另一种血液有时我搜索全身,没有水银无色,那不幸的色彩当你在灰尘燃烧的傍晚看到檐边一颗隔夜的雨滴,那就是水银当你十八岁那年在春草初生的胡须中发现一种白色,那就是水银。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脱身而出,如一种水分回头看你,果实一样沉睡和雷同,为我留下平静的标本在一个夜晚,风吹落壁画(一双愤怒的眼眶曾使墙壁开裂)神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神的胡须植入壁缝简洁的锋芒在墙壁收藏刀刃)我预知那场黑暗。
现在整个世界都在下沉。
羽毛在滑落哪一双浮标扬动的翅膀救我,送我一程我已被深深埋葬。
泥土的裂口弥合,一再抽象的人在夜晚凝聚心血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点燃灯而抛在空中的石砣何时坠落驼鸟在风中凝聚重量。
多少年一只铁拳疼痛我的灵魂(我七次捶打自己飘浮此世,躲闪来生)今夜你在我的灯下寻找影子那生命的徽章,你要关上门我就是一种黑暗。
我的哭泣在夜晚飘动井水似的歌声。
我在拥挤的人群中辨认我的妻子我要握着她的指尖,领她回到南方,回到我的竹篱旁听我讲述春天歌唱的山猫被欲望催动翻山越岭,在天鹅体内狩猎流萤和水蛇使白银柔软,在草棵传播野火和谎言我不能说这一切心存欺骗欺骗的野心和痛苦都很诚实虚妄的幽灵攀援枝叶凌空而至风车卷起,又恢复原状一路释放布谷鸟的呼唤踏上故土流云变得结实我的眼里长满南方的树木和火焰在远郊,在藤蔓抛洒的瓜架下我迷恋风水,情深意切夜晚,酒杯的声音多么寂寞野兔和情人的呼吸微弱而胆怯一只公鸡来到我的黎明,不容置否我认识这个儿童他的口哨鸣响南方的牧笛因此我说,肯定有谁在将来秋风灰白的傍晚,在损破的夕阳下仍愿以蜻蜓投网的不幸悬挂在某个春天。
这种情境又一次来临我一次次在突围之后重返森林,点燃和焚烧自己树木倾吐山火和呼啸山岗通明。
一次怎样的山洪才能揭去溶岩的赤红使火焰冷却。
那千人一体与我共舞的神呵你代表我的全部想象体现在山岗上,真实,鲜明丰盈的白蔷薇盛开细节(为什么我不能拥有更多的部位满足和享用你)这如同另一座山峰不可企及。
我一生都在途中我的树木,树木提高的火焰永远都在抵达峰顶(健康使我病入膏肓。
你在我体内播种病魔和药物)神呵。
仇人。
救星我以火焰围绕树木的方式无比深入地毁灭你森林和火焰跌落山洪在峡谷积水成湖留下清洁的岩石,断根和平静。
撩起窗帘,灯光映在窗上像又一层窗帘这如同我们的内心灯光亮起,那明亮的帘子把黑暗阻挡在心灵之外我们的心里灯火通明在一个夜晚,我幽灵般飘忽归来。
我的情人站在石阶上手举灯盏迎照我我感到一种光被她的手高高擎起灯光浓郁地植被我们夜晚的风吹动灯光如同吹袭花朵的颜色灯光在弯曲的风中一阵阵明亮今天晚上,我情人的皮肤变白,如麦苗返青我注意到她从头发上取下针挑亮灯芯。
这些灯蛾般的动作真教人热泪盈眶我们在面孔漆黑的人群中漫步,时常抬起头来为某个窗口的灯光想入非非。
电风扇停止下来在大厅的中心,电风扇锋利的叶片把风削成圆体裹住我们。
我的情人迅速敞开衣襟,大汗淋漓所有的事情都被变动电风扇在夏天的上空转了一圈,把夏天纸片似的吹出门坎。
在大厅的中心我打着喷嚏,回忆情人在夏天的体温电风扇停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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