桫椤终于停在那里
桫椤终于停在那里
一棵桫椤静静地死去倦飞的孔雀松弛下来这些带根的事物,掌握大地被死亡抚养。
又如何像阳光水从根系返回死亡今晚,我们合上诗集不再思考真理,生命,桫椤的爱情。
我的身体透过墙壁出现在像框和储藏室的后窗上用一种很咸的饮料干杯啄木鸟,树蚁的声音静止一分钟后,节疤来到我们中间被漆或另外的形式庇护如同那些挖掘者的泪和汗水河流的源头,被河水隐蔽桫椤终于停在那里低垂的羽叶把夜色变重把我们卑微的痛苦变轻就像一座山沦陷把房屋变高我们无法说破事情的真相也许,在无声的照耀中只有死亡宽容,深刻而高贵。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总会有这样的时刻。
我们被一幅画或一个眼神所击中泪水满盈。
在暗示深处我们靠近城墙,点燃苍老的篝火。
这是全部意志的核心我们看着潮湿的夜晚和食物在焚烧,断枝上残剩的果实,某个远在的女人在火中令人感动在真实的海滩遗址,这一切并不存在。
我们制造着这一切并置身其中。
倾听海水的声音月光,夜气在佛寺的远影飘浮。
我们残烬般死去占据一部分废墟这是一个偶然的时刻。
仿佛一堵颓废的墙被流星击穿,到达自己的全部历史和根底到达事物潜在深刻的意境,哑口无言这种时候,我弄清自己是一个独坐长夜的诗人,苍凉的诗人泪水使我懂事语言使我痛苦。
我们将在百年后的海市蜃楼重返家园阳台上的鸽子飘动昨夜,空气中充满猫的气息雨打芭蕉,那古老的声音让我体验到发生在另一个肉体上的疼痛昨夜,我家的茶花开放五朵我的穿红衣服的妻子从枝头望去,仿佛一片殷红的花瓣巨大快乐的潜能深藏于体内如同深藏声音的老铁我的儿子,那只漂亮的鹦鹉从我原先的语言和思想里经过与我保持二十六年距离红砖绿瓦,窗明几净生活的温暖令人心疼我们在朦胧的天光水气中与百年后的生活重新结缘那被重复的将是什么?
是什么使你忧伤地凝视自己,泪流满面季节如歌。
春色氤氲我的兄弟,那个表情庄重的旅人至今未归。
邻院的篱笆门无风自开一次次,女人还是那么白嫩诗人还在原野上深情地哭泣所有湖水般传递的事物波光粼粼我们将在百年后的海市蜃楼重返家园。
既然黄昏河水般漂流草落在地面,深入具体的图像蜻蜒的翅膀,承受水面巨大的压力阳光,那细致墨绿的菊叶在事物的表面曲伸男人们在岸上触礁,在水域生根那女人被掌纹缠绕,被种子焚烧如颤抖的羽毛。
冰凉的蘑菇石被藤蔓柔软和生动穿插谁的一生?
既然黄昏河水般漂流,那根坚硬的标枪一路飞翔,为黄昏安插着栏杆我的儿子,他可知道我在他的纸箭上飘落,多么实在和美丽地疼痛他可知道有一种歌声井蛙的歌声,使土地深沉。
在所有的时间中黄昏是在劫难逃的时刻当暮色在树枝间流泻天空浮动苍白的霉斑,这时时间在你的心里醒来你感到一口井的深黯就像在一场沉默的风暴中没有一棵树或一只手可以被你牢牢地抓着缓慢的树胶把河流挂在树干上。
船舱开始空洞工棚的尖顶和木工赤裸的背在暗光里过渡你很难想象桥的形象只有一道曲折的波光能穿透你把你变成深潭你热恋的女人离去的时候触碰过一株金盏花它此时还在路边摇晃而你必须面对夕阳和树面对向日葵的倦思像母牛那样咀嚼和难产直到一只晚归的鸟举着天空在飞,那风车那灌满风的木头停在你的院落。
暑热在雨棚上蓬蓬作响在那种倾斜中琉璃瓦的颜色都在打滑石阶松动起来。
一只绝望的狮子疯狂疾走,内心含泪而在雨棚对面一棵巨大的松树使人镇定松树巨大地镇定地站在那里松枝暑热般蓬勃,低垂深黯的伤口对应你的心灵苍老的手臂揉碎你你穿越令人揪心的灾难落叶满地。
邻近松树你的骨胳猎猎升起在夕阳陨落,山倒塌以后不倒的只有松树。
松脂粘稠缓慢,让人想起眼泪的流动你的妻子母鸡似地走来看到两棵松树她选择其中的一棵避暑当恐怖的门,那扇闭合的翅膀悄然敞开,你的儿子从病车上抬起头,另一棵布满松鼠的树开始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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