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桐油的古诗大全

问我乐不思蜀吗?
不,我思蜀而不乐十八根竹骨旋开成一把素扇那清瘦的蜀人用浑圆的字体为我录一阕〈临江仙〉,金人所填辗转托海外的朋友代赠说供我「聊拂残暑」,看落款日期是寅年的立秋,而今历书说,白露都开始降了挥着扇子,问风,从何处吹来?
从西子湾头吗,还是东坡的故乡?
眺望海峡,中原何尝有一发?
当真,露,从今夜白起的吗?
而月,当真来处更分明?
原非蜀人,在抗战的年代当太阳旗遮暗了中原的太阳夷烧弹闪闪炸亮了重庆川娃儿我却做过八?挖过地瓜,抓过青蛙和萤火一场骤雨过後,拣不完满地银杏的白果,像温柔的桐油灯光烤出香熟的哔哔剥剥夏夜的黄葛树下,一把小蒲扇轻轻摇撼满天的星斗在我少年的盆地嘉陵江依旧日夜在奔流,回声隐隐犹如四声沈稳的川话四十年後仍流在我齿唇四十年後每一次听雨滂沱落在屋後的寿山那一片声浪仍像在巴山君问归期,布谷都催过多少遍了海峡寂寞仍未有归期,恰似九百年前,隔着另一道海峡另一位诗人望白了须发想当日,苏家的游子出川乘着混茫的大江东去滚滚的浪头永远不回头而我入川才十岁,出川已十八同样的滔滔送我,穿过巴峡和巫峡同样是再也回不了头,再回头还有岸吗,是怎样的对岸?
挥着你手题的细竹素扇在北回归线更向南,夏炎未残说什麽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对着货柜船远去的台海深深念一个山国,没有海岸敌机炸後的重庆文革劫罢的成都少年时我的天赋剑阁和巫峰锁住问今日的蜀道啊行路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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