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整个冬天
新娘-整个冬天
整个冬天,新娘吹吐热气吹吐乳白的纱巾缠绕我们。
整个冬天我们呼吸新娘,迎送新娘鲜艳的新娘,冬天发射的火焰。
新娘在雪地在我们秘密穿行的树枝上奇迹般隐现,闪光新娘的消息,节日的消息在垂挂的门环上叮当我们打开所有的门等待新娘新娘姗姗来迟新娘在跨进门坎的那一刻柴扉打开新芽祖父的胡须放射曙光新娘在跨进门坎的那一刻人老珠黄。
新娘高耸着双肩转身离去,在我们的视觉里振动蝉翼。
新娘带走我们一部分生活和思想没有新娘的世界,一天之内就会衰老。
新娘次第而入新娘鱼贯而出。
整个冬天我成为日新月异的新郎。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光从豁口涌入,停在某个台阶,天空聚拢沉落下来。
这就是地铁通向我们内部。
我们深入其中运转和收藏自己(如同错开时令,在地窖收藏果实种籽,收藏另一个季节)这是一种在逃的秘密站台错落,标志狭长黑暗的历程,磷火般的灯光如无数表情在我们的额头悬浮,变幻(地铁的灯光抵达你的灵魂,打亮最深刻的夜晚)这时我们想起但丁的诗句想到最终,谁能逃避这世界(世界正竭尽全力压痛你你只有在心脏里才能听到你的喘息)这时,你看到铁轨你烁亮的骨头升起,穿过全身(在这里,在没有天气的地方那阴暗的风暴,那些深沉的石头和铁,一直在呼啸,冲击)在地铁神秘的出口,一只地鼠从阳光下升起变得底气十足。
瓦片以天空的方式俯冲我和整个城市把我们变成鳞光闪闪的鱼坚硬的翅膀匍伏使我的屋宇和处境经受某种摇晃。
这时我必须相信有个动物在瓦上等我必须担心碎瓦在午夜坠落瓦片紧贴我们的头颅成为我们思想的某个部分那些温顺起来的鸽子总是从瓦片出发又回到瓦片带回陌生的语言,挫折和沮丧我们辛勤地把瓦片升上屋宇在夜晚听说风声雨意具体温暖的重量把我覆盖在某个深度。
有时候一片瓦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面积紫暗残缺的月柔软地弯曲了我们的一生使我们如此软弱。
我的儿子他就在这时在另一块瓦片下为我远足的残忍,雨水汪汪。
密集的麻雀围绕空无一人的老宅,屋脊上的草摇晃鬼魅在空气中游荡细节击中你,在你的骨骼上生长肌肉。
你在细节中穿行仿佛河流穿过砂粒鹿的脖子穿过细碎的斑纹,成为一体一些细节被时间收藏一些细节在窗帘上升起萤火照亮有限的日子你蹲在岸上,慌乱地抛动石子,一群寻找天空的石鸟至今不明下落第一片升上枝头的叶子从未凋落。
祖父划亮火柴的时候,你的指尖熊熊燃烧阅读诗歌,你的目光透过平静的星系被诗眼打亮。
我们走进荒无人烟的峡谷天空被石头充满,狰狞,阴暗给我们带来压力这时我注意到你的眼睛发亮表情漆黑。
你是谁?
你是我的朋友这个借口并不比石头可靠我们为什么来到一起?
在这之前我们都干过些什么?
有什么根据如此深长的峡谷足以使任何阴谋得逞我们分离开来。
我们的手势暧昧目光警惕。
何况我是谁我的脚步声如此恐怖,阴险我为什么不能对你突施袭击甚至,我为什么肯定不是另一类动物以牙齿或爪撕碎你,连同你的陌生天空迅速暗下来。
我们停在那里,如同紧张的石头疯狂地对峙着上升构成另一种峡谷,一触即发直到一只灰褐色的狼出现那两道暗绿的电流似的目光击穿并解救了我们。
我们被惊醒本能地跳起,并肩迎候攻击或许,只有在野兽面前我们才是同类,可信,相关,同一那条从峡谷深处窜出的狼悄然走开。
谁知道一场雨催发了多少叶子而一片叶子足以误人一生具体的季节,活动的季节簇拥我们。
柔软的昆虫在其间旋动,退却,沙沙有声丰富的叶子把雨消解缓慢地滴答和濡湿我们我们从叶子上提取思想感知风向,在叶子中变得真实最重要的还是一片叶子普遍的叶子挤挤碰碰,有时候一片叶子就决定一座树林甚至一个季节的兴衰我的肩头每天披挂无数叶子如一棵树,覆盖下来的天空,卷动潮水的声音落叶的声音。
我相信消灭着我们的不是时间和泥土正是这些可怕的叶子。
还有什么比一片叶子更能表达我们傍晚,我凝视燃烧的火瓣不同颜色的火瓣在林中在雨中传递,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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