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再次失去的母亲呵
被我再次失去的母亲呵
哦!
我身着单衣的母亲患风寒病的母亲!
我不敢讲述你。
我置身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天,我怕我的声音会冻僵你哦!
我一生负重的母亲压弯了腰的母亲!
我不敢仰视你。
我被压在一座大山下,我怕我的目光会让你的心情沉重哦!
我孤寡半世的母亲凄风苦雨的母亲!
我不敢面对你。
我失陷在无边的荒原上,我怕我的表情会让你感到孤独哦!
我白发苍苍的母亲年老体衰的母亲!
我不敢探望你。
我流浪在无尽的旅途中,我怕我沧桑的面容会让你苍老十年哦!
我远离人世的母亲日夜思念的母亲!
我甚至不敢用心想你!
我至今挣扎在伤痛里,我怕我心灵的血泪会使你心碎哦!
我已经失去的母亲被我再次失去的母亲呵。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什么时候,一场冰雪围困竹林,仿佛四面楚歌我置身其中。
雪花代替竹叶,冰层铺开土壤这是一座冰雕的情景是我被一种命运扼制被一种情境合围。
我无力承受也无心拒绝。
这些关在冰雪里的竹子呵被困厄镇定着的竹子我的生态被封闭暗藏空虚我的空虚被封存暗中呼吸。
我的兄弟沦陷在那片树林二十年不归。
他的妻子用一些树叶遮挡她的泪水低落和远去的树林被大地挽留。
莺鸟迷失于夜晚。
兔子被草地围困叶子似的变灰。
我兄弟的木屋隐蔽着灯光,山神的香火把他在雾霭中迷惑和指引我们被事物扣押,深入它的全部苦难和神秘创造事物的信心。
啄木鸟一次次采掘,一次次深邃我的兄弟经受树林的庇护和围歼,像伐木者被他手上的斧子高举,被他腰部的斧痕描绘。
他二十年不归他的妻子找遍树林,在那里风穿起树枝上一些空洞的衣袖雪花像昨夜遗留的月光,擦亮深藏的寂静林地无痕。
只有那些树根抓牢土地,被土地攥着像我的兄弟。
像她的爱情。
没有什么比一场大雪的到来更出人意料。
我们各自坐在窗前,同样的命令已向千山万水下达一场大雪就像一个政权那么统一。
崇山峻岭把雪举向天空,最柔软的颜色变得威严。
风把雪光吹进门窗和我们的心里,让我们接受一种改变。
忽然一只上升的鸟,一只黑鸟像大雪的一个意外一次变态!一条盘旋的黑线把雪山紧紧纠缠,如同一种麻烦困扰一个庞大的帝国,软弱的集团在我认识和可能出笼的鸟中至今还没查到这只鸟的名单。
归鸟把远处的暮色带回来交付在我的心思和衣领上哦!我的心阴暗:不是因为迟暮,而是因为迷茫我把困厄的事情放在千里之外,把平安置放在危楼上我不知道年轻的水手将驶向哪里,如何停舟于风口浪尖上!我用双手推开暮色,我的手就不可告人我用衣袂扇去暮色,它的条纹就一浪比一浪深。
暮色围困我的视觉,篡改我心里什么也看不见的颜色它把我像果实一样吞进去果核一样吐出来,不知去向这浩浩淼淼的迷茫呵忧心的无望的迷茫呵!我在街头收集火种,在心里生产清晰些的光亮。
我站在傍晚的落叶上,像它升起的一炷烟,像暮色加深。
当我们失去一切以后要么变鬼,要么成神破衣烂履,在悬崖间攀援狼群,蛇和病魔并不比这个世界危险人一样活着,有一把野果就足够了。
但是谁曾抵抗我勇敢的妹妹,你留在山上我被领回了人间你的长发飘起一场大雪当一切变黑的时候有一种白耀眼得使人羞惭在逃的是我。
贫穷,邪恶和愤怒对你的跟踪远不如你对我闪电般的追击月光如水的女人苦难的神!今夜我的庙门响动,我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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