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厂——诗集诞生地
印刷厂——诗集诞生地
庞大的机器昼夜不停地喧响喧响喧响喧响喧响喧响一口口吞下疲惫的工人吐出白纸黑字大批量,集团兵似的文字拌着狂吼的噪音诞生没有血腥,情感淡薄意志却格外坚定越出了人们对文字的希望躺在产床上的诗人怀疑自己是否是真的母亲托起没有奶汁的双乳黯然地置身于劳作之外黑瘦脊背的生产科长绕过主席塑像,径直走来抱着一个婴儿请求诗人校正他胳膊的位置这一定是阴谋他溃烂的眼眶里藏着咒语诱惑神智不清的诗人制造畸形从此在罪恶的自罚中颠狂不得重生诗人割下握笔的手交出去。
丢卒保车心灵硬着头皮往墙上撞却越撞越清醒直到清醒久了才累得睡去十天里,太阳都死沉沉地挂着。
或黑。
或白文字永无止尽地诞生肿胀的灵感麻木地浮在空气里象一团不会下雨的云1994在北京当书商

作者简介

施玮
施玮 诗人

施玮  ,诗人、作家。六十年代生于上海。祖籍江苏苏州。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学习。干过工厂技术员、团干党干、总裁助理、文化公司经理、诗歌编辑、书商等。1996年底移居美国,攻读圣经文学博士。获美国西南三一学院硕士学位。现居洛杉矶,从事写作、编辑、出版、电视栏目主持及文化研究。

施玮  ,诗人、作家。六十年代生于上海。祖籍江苏苏州。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学习。干过工厂技术员、团干党干、总裁助理、文化公司经理、诗歌编辑、书商等。1996年底移居美国,攻读圣经文学博士。获美国西南三一学院硕士学位。现居洛杉矶,从事写作、编辑、出版、电视栏目主持及文化研究。
对于自己的臆想五光十色衔于鸦啄,穿越黄昏残阳,金红色被羽影剪破,漂散在水中任鱼儿争食彼岸的嚎叫,遥远的成了声叹息挂于石花美丽的手指升起来岛屿上,女人的化石目光迢迢那摇桨而来的命运却沉浮难预饱食后的鱼撑着涟漪花伞幽闲地,躺在水上岸边的人用三言两语将它钓起献给一次短暂的婚礼
坐在草地上,草模糊不清那些绿色鲜艳地,令人生疑它脆弱的完美使我惧怕雨是否有一天雨将洗去草们的色彩使它和我一样,陈旧疲软在无奈的黯然中我们是否会彼此亲近稀薄的思维缓缓升腾,浮远我被迫翔游在陌生的目光中思恋每一粒尘土渴望征尘满身,满目,满心渴望用痛苦增加灵魂的重量让我亲近草叶,卵石,爱人
蜗居在,城市灰色的格子里骨骼蚀化。
肉体软弱人们象一只只蠕动的幼虫卧在毫无热力的阳光中等待喂食以延续生存失去思想的灵魂如空白的荧屏,闪着刺目的雪花它们守着门窗自称是科学咒符我们被其阻挡,无法穷及任何一孔幽深的墓道幻美的文化,披着金镂玉衣在孤独中消亡几只美丽的蝶儿戴着面具穿街走巷仿佛圣贤的灵魂吹出丝丝笛音在城市凝滞的空气中盈然而翔狭窄的胡同里她们的翅尖划破了我的脸颊凿出一朵朵艳丽的桃花或复瓣或单瓣重重叠叠地吐绽拒绝爱情的城市独自繁殖着一群群精致的蛾子它们拥有全部标准零件不再为火焰所诱惑唯有我的脸怪诞而浓艳地贴在墙上为死亡已久的世界做着广告让人们同我一起怀念那个追慕生动的年代勾画鲜明的脸谱夸张我们的喜怒哀怨
一、秦淮河边方道莫伤神得月楼上青衫湿一痕正午线,谁用石头垒桥?
相通?
相隔?
遇匆匆,离匆匆,生死俱匆匆几番阴晴终修成明月一轮却在苍白的桥栏上跌成两半静静地,不肯落泪,顺从天意东水也冷,西水也冷各执了半份圆满不敢说风流二、夕阳渐去,华灯未放,红茶半温一条短信怨我总为多情恼下谁的心头?
上谁的眉头?
再难向你说那不可说的字走遍风雨,尝尽冷暖回转时皱纹未添,晴光却晚只得放手,任情仇随风去聚也不能聚,别又不忍别秦淮河水,十载冷寂谁投双影?
三、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柴门拒阴晴,莫惹动——满头华发,一心尘埃任岁月弦弦静默,丝丝排列载一曲息了舞袖的旋律和数行不成诗词的断句曾求君,莫问归处终叹息,绝了鸿雁劳累痴心,寻寻觅觅芸芸十载又十载,终成就——慈怜一片,博爱之怀。
以舒适的姿势坐在灰格沙发里思维被系于一只肥胖的气球上一种比空气更轻的物质令它变得越来越鲜艳沉着地载着只黄色盒子高升当它从翔泊的鸟儿旁经过没入明亮的云朵后我便不再关心它的行踪安宁地坐着沙发高大的靠背遮住了视线背后那片描摹的森林散发出腐败的三色堇花香树根及靠近泥土的树杆都被越积越厚的腐叶遮没一只褐红色年老的狐狸窜进了森林的喉管惊愕的面容迅疾复归平静而死亡已被悄悄孕育我依然力求安静坐在灰色呆板的格子里听来自所有暗影中的声音那是一片隐隐约约的颂歌声好象一群被草遮掩的白羊带着荧荧蓝光被无形的手牵来关于神的描述由苍白而红润象一些肉体丰硕的牡丹离开纸张在日光里活着万分厌恶自己笨拙的躯体厌恶自己是个没有影子的女人象一颗燃烧过的植物盼望我的灵魂依然活着哪怕卑微,如一尾蝌蚪可以游进神的血管里变成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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