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朵菊花
最后一朵菊花
这朵菊花为何留得如此长久,来显示自己震颤的羽绒?
现在已是知更鸟哀鸣的时刻,当花儿已经葬入了坟冢。
在漫长的夏季,束束阳光被邀探访片片叶儿和花瓣,太阳为花朵做完了该做的事情,这朵花那时为何没有开放?
它一定感到那炽热的召唤,尽管丝毫也没有留心,但现在已苏醒,当树叶僵尸般掉落,当树液纷纷地隐身。
它的美色来得太晚,孤独的东西,季节的光辉已经耗完,什么也没有为它留下,它只好在狂暴的风雪中震颤。
难道它有原因逗留,没有头脑地异想天开,对于一朵娇嫩美丽的鲜花,酷冬定会抑制自己的残害?
--瞧我说的,仿佛花朵生来就有思维的能力;然而这只是许多面具中的一个,被戴于背后的上帝。

作者简介

哈代
哈代 诗人

托马斯·哈代,英国诗人、小说家。哈代一生共发表了近20部长篇小说,代表作有《德伯家的苔丝》、《无名的裘德》、《还乡》和《卡斯特桥市长》等。

托马斯·哈代,英国诗人、小说家。哈代一生共发表了近20部长篇小说,代表作有《德伯家的苔丝》、《无名的裘德》、《还乡》和《卡斯特桥市长》等。
哈代哈代
闭上窗户,拉起窗帘,挡住那悄悄溜来的月亮,她的装束大像她以前——当我们的诗琴还未积上岁月的尘埃,我们念到的名字还未刻在石碑之上。
莫要去踏沾了露水的草坪去观望仙后座的模样,还有大熊座和小熊座,以及猎户座的闪烁的形象;闭门不出吧;我们曾被那番景色吸引,当美好的东西仍末凋亡。
让午夜的香气缠绵不逸。
切莫去拂除花束,唤醒那同样的甜蜜情意,像当年由香气向你我吹拂那时节,生活就像在欢笑,爱情美好得如人们的描述!在普通的亮着灯光的屋中囚禁起我的思想和双眼,让机械性的话语制造出来,让略黑的细节赤裸地呈现;人生初开的花朵何等芬芳,它结出的果实又何等辛酸!
哈代哈代
我倚在以树丛作篱的门边,寒霜像幽灵般发灰,冬的沉渣使那白日之眼在苍白中更添憔悴。
纠缠的藤蔓在天上划线,宛如断了的琴弦,而出没附近的一切人类都已退到家中火边。
陆地轮廓分明,望去恰似斜卧着世纪的尸体,阴沉的天穹是他的墓室,风在为他哀悼哭泣。
自古以来萌芽生长的冲动已收缩得又干又硬,大地上每个灵魂与我一同似乎都已丧失热情。
突然间,头顶上有个声音在细枝萧瑟间升起,一曲黄昏之歌满腔热情唱出了无限欣喜,——这是一只鸫鸟,瘦弱、老衰,羽毛被阵风吹乱,却决心把它的心灵敞开,倾泻向浓浓的黑暗。
远远近近,任你四处寻找,在地面的万物上值得欢唱的原因是那么少,是什么使它欣喜若狂?
这使我觉得:它颤音的歌词,它欢乐曲晚安曲调含有某种幸福希望——为它所知而不为我所晓。
哈代哈代
我们莫再迷恋这又甜又苦的游戏,——爱情之光最后一次闪耀在你我之间。
我俩紧密的联系将不留踪迹地消失,我俩约会的地址将恢复早先的孤寂。
百花和香草的熏风是否会把我们思念?
野蜂不见我们留连,是否会压低嗡鸣?
尽管我们盟誓热烈,尽管欢乐如泉水涌出,幸福达到了它的限度,如今看到了最后判决。
深深地痛,但不呻吟,出声地笑,无声地受苦,——爱之路比那石头路要更为崎岖难行。
哈代哈代
我思念的女人,我听见你的声音,一声声地把我呼唤,呼唤,说你现在不再是与我疏远的模样,又复是当初我们幸福的容颜。
真是你的声音吗?
那么让我看看你,站着,就象当年等我在镇边,象你惯常那样站着:我熟悉的身姿,与众不同的连衣裙,一身天蓝!也许,这不过是微风朝我这边吹来,懒洋洋地拂过湿润的草地,而你已永远化为无知觉的空白,无论远近,我再也听不到你?
我的周围落叶纷纷,我迎向前,步履蹒跚。
透过荆棘丛渗过来稀薄的北风,送来一个女人的呼唤。
哈代哈代
当我向前看着曙光、池塘、田地、羊群和孤独的树,他们似乎全都对我凝目,如同纯洁的孩童静坐在学堂:他们的脸阴暗、疲倦、拘束.仿佛他们的先生的方式通过漫长的教学时日吓倒他们,直至昔日兴趣被制服。
他们只是翕动嘴唇:真想知道,为何在此发现我们!难道某种‘莫大的愚蠢’有强力融合和创造,却无能护理、照料,玩笑中把我们造成,现却任其浮沉?
或者出自于机械动作意识不到我们的悲哀?
……或者我们是上帝的遗骸掉落下界.没有了眼睛和脑勺?
或是那至高的计划在下降,迄今仍未被理解,这计划是善良猛攻罪孽,我们是让成功来跨越的悲惨的希望?
”这就是周围物体。
作答我却无能……与此同时,暴雨和狂风,大地的古老郁悒和悲痈,仍旧一模一样,生与死是一对近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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