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命运人迹罕至
而我的命运人迹罕至
几乎同时,撒旦的五指集中了所有的黑暗,瓦脊般覆盖我的天空我深入劫掠的核心。
如饥似渴救星般的药物光芒四射在一个没有四季的悬崖上我为自己举行天葬,从此一去不回我的妻子,手术刀削弱她的那天一直满含泪水。
红颜薄命她浇灌自己,坚持在黑暗中不肯枯萎(在终年没有天窗的地方我们无法看见上帝)时辰既定。
天空分别伸出五支流星第一支临照我的母亲,那个油尽灯枯的女人。
在一个早晨她沉默了鸡鸣般的吵骂搓衣板上的水,在我心里淋滴至今然后是我父亲。
清明的时候我把诗稿当冥币焚烧。
思念如醉一次次拨打电话,可是墓地无人接听我只听到天火熊熊走动的声音(一些丧失把我们变成神如同一些获得把我们变成鬼)水系派生出五条河流,洪汛穿过苦难的土地,在一片水域汇聚混淆了终结和开始。
这是一种轮回我的儿子使我心如刀绞人之花朵,涂满我的斑斑血泪儿子,我的怜悯橡皮一样擦拭你命运的错误,我仅有这洪荒泛滥的慈情!
让我们希望虽然,缠绕的河流循环往复遥遥无期。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大地在丧失。
一切都变得渺茫。
我被悬空起来就像被风举起的一束光无法向具体的事物靠拢或者,就像八十八层楼体这棵参天大树顶部的一片叶子,接受着远离根底的浮荡这符合事情的真相触摸和远望这片广大的空虚我飘摇的视觉和感知做一回神的企图,变得弱不禁风。
这个世界就是要我第八十八次相信我只是一只长腿鹤并没站在什么楼上。
事态已如此严重。
再放上一颗石子,它就会沉没;再遇上一道波浪它就会被推翻。
总有太多的破绽被水捕捉无为的旋转,绝望的沉浮只是它在拖延谢幕(它仍然无法放弃这高举和覆没它的水域吗)(一生风吹浪打。
所有积水也抵不上它的眼泪再多船板也无法修补它的伤痕)风风雨雨的故事就这样结尾(这水天茫茫危难无助呵)只有它知道将去的地方有多深远!即使侥幸脱险它的余生将在岸边看自己一天天变成骷髅,看过尽千帆(那些年轻的船只,还在争先恐后地把自己驱赶)
这时候,诗歌里高涨的蛙声,使春天的堤坝危险远远看去,拱形桥的一只翅膀似乎带着河流和大地在飞它把月光和水鸟的爱情弯曲把时间固执地连接和传递像那些远来的故事墙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地图生命的领地,把一些痛苦归属和局限。
世界用一条条路径编织篓筐把所有鞋子容纳。
走近上帝的是哪一种鞋码?
它一路怎样错开车辆,蚁虫和自己泥土,草根,一朵玉兰花落下的香味,被雨水一次次模糊和洗刷。
那种声音那倦牛,冲突的鸵鸟,木屐代替老树行走留下的呻吟,它们被风吹走被大地的深度挽留。
四十年前父亲的鞋子踩痛一个女人的心思。
她被一阵脚汗迷醉时至今日,我把自己像布和灯光一样复叠起来让母亲一针针地扎。
似乎这是必须借助的穿透。
死去的父亲和我,正陷在途中。
这棵经年累月的树我们每天都看见的树倒在风雨中,像跌了个跟头身体健康的松树总是站得笔直的松树像这样躺在地上,教人很难接受。
地上的雨水把它刚换的春装弄得泥泞不堪松树横在路上,挡住我的车子。
我怎么也不忍心就这么轧过去。
停下车雨水在车窗上止不住流下来我拚命地按喇叭希望这棵只是醉倒在地的树能被叫醒,重新站起来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是水洼。
来自一次撞击或雨水锯齿般的冲刷仿佛地面的一个缺陷这是阳光够不着的地方水藻纠缠,睫毛似的杂草遮盖水面。
蛙声提醒的春天,一次次在草尖上行走和失足。
水洼成为我们内心共同的秘密这持续的跌落和低迷呵它代表了创伤的某种深度积水汪汪如伤口的淤血陈年的水洼在风中呜咽在雨中加深。
我被它沦陷我的一生都在这个苦难的地方很深很慢地容忍。

古诗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