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
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
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在布谷鸟的翅膀扇起的麦浪,那巨大翻滚的金光里,在牛羊杂沓的村庄和农舍前面在芨芨草覆盖的河岸上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在木梁和土砖再也无法支撑的残垣断壁左侧,在推土机有力地轰击着推进着的堆满水泥沙浆的工地上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在一天天升高的城市和工厂的栅栏外面,在火鸟一样的路灯和车灯照射着的飞速旋转的环城公路尽头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在它参与缔造的这种悲凉情境,在有为和无为,在其中和局外在一个残酷而深入的自掘过程。
像一个民工。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在柴禾,沼气和油箱中烟象一口气憋在那里,象一座矿憋在那里经过敏感的春天所有的事物都可以燃烧都可以让我们飘在自己的火上,把自己覆盖这烟比空气轻松裹着一两粒火星。
如同星和云幕,那是我们自己都捉摸不定的天空但是风比我们更大,更活藏在暗处,很容易就把我们捉住,赶走烟回到柴禾和油箱回到火焰之前。
让风扑空憋着的烟比谁都安全。
去年冬天,风在一块石头上绊住,乌云在一截树枝上盛开叶片我在秘密的泪水里泅渡,在伤口的峡谷攀援是谁重创了我?
那隐藏在冬青后面的影子,那片腐烂的光焰,那只最终降低到深谷的母鹿它在这个日子迷失于自身的斑纹和气息而今天,阳光翻开盛大的旗帜。
我在自己举起的山林中漫步我高大的诗歌,墙壁一样把往事垒砌和隔绝残雪收缩着白光,风把帘珠似的钟声一串串挂在我的窗前。
我凝视窗外:我和去年冬天的事情就像那些梅花正被树枝一下子穿越。
纷忙之后,我回到办公桌前看到一叠展开的稿纸如一只安静的蝴蝶奇怪的是,恰恰不是因为灵感和构思,而是看到这叠稿纸我忽然涌起一股写作冲动就如同并不因为爱情而是看到一个信封,一张座椅或是一缕在夜晚漫游的月光忽然勾起恋爱的欲望事情往往这样。
我想有时候一片树叶的下落可能并不因为季节和风而是想起了去年的飞翔有时候,我们之所以伤心流泪是否因为看到了一块干净手帕。
黑暗从一条幪巾上开始从太阳遗忘的地方升起和降落静止的风,把近在咫尺的事物,全部吹熄一本诗集的褐色封面一个女人的头发,一尊佛像暝合的双眼,停驻着多少黑暗如同黑暗囚禁着多少夜晚在无望的时刻,美丽的黑暗酒一样穿过我的血液和生命,在那里燃起火焰照亮我满含热泪的心境和梦想我无数次闭上眼睛伪造睡眠,使黑暗变得真实使我象黑暗一样开阔,平静黑光闪闪。
黑暗在事物的背后和远方如同一封信尚未书写或未经打开。
这让我们望眼欲穿又不敢正视。
那么今夜,是谁点燃一根火柴释放了所有黑暗暴露我人生的狼籍和血迹斑斑我和我的黑暗一道破产。
摇晃的会场,这棵巨大夸张的桃树,结满了桃子我们挤挤碰碰的头颅节能灯停在高处,仿佛攀上树顶的条虫,照耀着自己似乎那些光并没有向下传达使我们无法洞察议题事件的核心,包裹在桃子里透出青光。
谁能反对一个罪犯在今天上午朗诵诗歌?
如同谁能禁止弄脏的房间崇拜扫帚空调的树干升起,冷风环绕把所有的语意吹落,只剩下声音的叶子飘动。
树身的空洞暴露我们的虚弱这一切都是为了一次嫁接香烟被一次次点燃,改变着时间的温度。
我们吸进的是被束缚的烟雾,吐出的是桃子秘密解散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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