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鸥拖起一条河流
一只白鸥拖起一条河流
碧水黄昏。
一只白鸥拖起一条河流。
静被涟漪一层层推开。
蓬勃的水藻那一阵阵蓝云卷走。
偶尔的鱼仿佛云层下一些雨滴穿透青萍似的扁舟依旧摇摆而我再也不能渔歌唱晚那些英俊风流衣袂长风高歌绝唱他们的影子血肉般贴在碧水中在我的心里升起落霞孤鹜暮色为我的视力托起河底电线杆,那只陌生的蜻蜓从深水处夸张地经过而那只白鸥,一直在水面飞掠古老的精灵呵,它远道而来在水天之间不倦地闪烁它想找回什么如我临溪而渔它想带走什么如我弃舟而去归帆,那一缕缕炊烟那又一群河鸥从远水上飘来这景象真令人触目惊心登舟之前,一只河龟爬上河岸回来的路上,它已不知去向。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顷刻间,一棵野草一棵放大的种子升起,把我的头颅变成土壤绿色的光焰逼视我对我进行残忍的消耗,使我具备灯的品质我把帽子揪在手里甚至不敢掀动衣襟,制造另外的风我的野草,我的颤栗的野草经受了多少次挫伤但有时候,我确实看到一堵墙或一座城堡被一棵野草随意摇晃(有时,我们在某块石板或某个地方呆得太久就会忽然看见一棵野草鬼气袭人)这生长的喷泉,你折断它它就以眼泪或口水的方式涌现使你悲痛一生我一生渴望和憎恨野草像一头食草动物,备受草的折磨,摆弄,辘辘饥肠野草是不结果子的草野草使我们荒凉。
鞋掌从锤子那里接受了形象和语言,回到脚下成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无数跳动的鱼在流淌的路面生长鱼鳞鞋掌从我们的步态里派生在本质之外设防任何事情,一旦和钉子结合就固执得难以想象一枚鞋掌是一种方式我们用鞋掌修改道路金属的茧,路面的盾牌收敛锋芒,增强我们的软弱鞋掌被我们反复制造和运用沦陷我们的额头和目光鞋掌沉默着。
我们在鞋掌后面,像金属积聚的声音等待释放在草棵,我发现鞋掌被铁锈收藏,像一种月蚀这时,肯定有另一枚在击打我的伤痛沉默总是最后摇曳的音乐在这之前,我们走路也无非在于倾听鞋掌。
紫鸟熟练地扔下树紫鸟飘动每棵树节外生枝枝茎穿过气候,叶子和羽毛在不同的时刻深入空虚紫鸟的翅膀延长枝叶树飘来飘去紫鸟的翅膀穿过古老的睡眠流淌的根和飞檐扇起风暴紫星飘动紫石卷动紫鸟充满压力紫鸟迅速成熟另一方面所有的树上没有紫鸟紫鸟具体而微接近树的某种姿态在绝望和逍遥的时刻每棵树以类似于风暴的冲动旁若无人摇来摇去。
海棠来到秋天。
仿佛苍白的原野和巨大透明的空气中一个殷红的缺点,天空土地和我们的血液正在变凉秋天的声音在落叶上跳动我们的荒芜使海棠孤立美丽的神呵,我们能挽回什么我们耐心的开放如何持续于风中拒绝被软弱摇摆?
海棠把花朵的颜色传遍叶子在风吹草动的天空下它们仿佛不肯改变的铁秋天环绕海棠。
它是海棠的另一种花瓣,使花朵完美所有下落的事物使海棠上升我有一个情人,两个姐妹三妻四妾。
从枝头望去她们仿佛海棠的一些花叶天国的花朵在风中点燃灯照亮自身的美丽和孤独我们颓废的思想生长的如花的羞惭。
在草木萧萧的困境中悲哀的海棠,那是我们和秋天的伤口在一点点出血。
蝼蛄入土,蝼蛄出土如一种秘密谁知道此刻蝼蛄在暗夜深层干着些什么经受怎样的折磨蝼蛄在黄昏前掘墓埋葬自己只有蝼蛄敢把土地变成活的坟墓蝼蛄从黑暗中来如植物的根裸露。
这时地面已经险恶普遍陌生的灯火,闪动危险的诱惑以病叶掩身,成为意外的事物蝼蛄入土一次次深入葬礼,或者纠正埋葬的过错或者,一生一世的困惑只能串通出生入死的过程循环往复蝼蛄匆匆忙忙残忍的前足坚硬如土蝼蛄对另一种土地一无所知在田垅,蝼蛄为新颖的目光袭击一次进出,已罩上恐龙的光束。

古诗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