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架
衣架
我凝视衣架从过去的时间中追回一棵树衣架安静地站在那里一棵树无比地瘦起来却仍然保持树的姿势(血红的漆在衣架流淌我担心我的目光会触痛它的疤痕)衣架仿佛从地板下长出它的腿始终带着返回的决心与水泥较量一棵不可改变的树站在那里我体会到一种悲壮与我的灵魂根须相连。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在阳光下农事躬耕结绳而渔。
以劳动报恩我的手掌硕大如田亩溪水似的歌声环绕四季桃花夹岸,桑竹垂荫我天姿丽质的姐妹你是我真正的桃花,雨露滋润掩映我心灵的颜色我们的家园以你命名阡陌藤蔓似的交错深巷的脚步声如一种古乐谁在朦胧的天光中叩门谁家的欢声笑语如鸡鸣狗吠那迷途的人呵,你是我的故人,请来我的村居我的妻子满面春风我的儿子垂髫绕膝,我的家酿人情一样醇酽,浓郁至今,我们与谁相互遗弃岁月在我无知的心灵停驻天长地久,我们的天地如此完整,孤立而神秘清晨,与人谈话往事计时的漏斗从我手上滑落我漫步豁口,瞭望风雨如烟,悬挂山外。
碧水黄昏。
一只白鸥拖起一条河流。
静被涟漪一层层推开。
蓬勃的水藻那一阵阵蓝云卷走。
偶尔的鱼仿佛云层下一些雨滴穿透青萍似的扁舟依旧摇摆而我再也不能渔歌唱晚那些英俊风流衣袂长风高歌绝唱他们的影子血肉般贴在碧水中在我的心里升起落霞孤鹜暮色为我的视力托起河底电线杆,那只陌生的蜻蜓从深水处夸张地经过而那只白鸥,一直在水面飞掠古老的精灵呵,它远道而来在水天之间不倦地闪烁它想找回什么如我临溪而渔它想带走什么如我弃舟而去归帆,那一缕缕炊烟那又一群河鸥从远水上飘来这景象真令人触目惊心登舟之前,一只河龟爬上河岸回来的路上,它已不知去向。
顷刻间,一棵野草一棵放大的种子升起,把我的头颅变成土壤绿色的光焰逼视我对我进行残忍的消耗,使我具备灯的品质我把帽子揪在手里甚至不敢掀动衣襟,制造另外的风我的野草,我的颤栗的野草经受了多少次挫伤但有时候,我确实看到一堵墙或一座城堡被一棵野草随意摇晃(有时,我们在某块石板或某个地方呆得太久就会忽然看见一棵野草鬼气袭人)这生长的喷泉,你折断它它就以眼泪或口水的方式涌现使你悲痛一生我一生渴望和憎恨野草像一头食草动物,备受草的折磨,摆弄,辘辘饥肠野草是不结果子的草野草使我们荒凉。
鞋掌从锤子那里接受了形象和语言,回到脚下成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无数跳动的鱼在流淌的路面生长鱼鳞鞋掌从我们的步态里派生在本质之外设防任何事情,一旦和钉子结合就固执得难以想象一枚鞋掌是一种方式我们用鞋掌修改道路金属的茧,路面的盾牌收敛锋芒,增强我们的软弱鞋掌被我们反复制造和运用沦陷我们的额头和目光鞋掌沉默着。
我们在鞋掌后面,像金属积聚的声音等待释放在草棵,我发现鞋掌被铁锈收藏,像一种月蚀这时,肯定有另一枚在击打我的伤痛沉默总是最后摇曳的音乐在这之前,我们走路也无非在于倾听鞋掌。
紫鸟熟练地扔下树紫鸟飘动每棵树节外生枝枝茎穿过气候,叶子和羽毛在不同的时刻深入空虚紫鸟的翅膀延长枝叶树飘来飘去紫鸟的翅膀穿过古老的睡眠流淌的根和飞檐扇起风暴紫星飘动紫石卷动紫鸟充满压力紫鸟迅速成熟另一方面所有的树上没有紫鸟紫鸟具体而微接近树的某种姿态在绝望和逍遥的时刻每棵树以类似于风暴的冲动旁若无人摇来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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