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胸里燃烧了却不能起床,跳蚤,耗子,在他身上粘着:你爱我吗?
我爱你,他说。
八小时工作,挖成一颗空壳,荡在尘网里,害怕把丝弄断,蜘蛛嗅过了,知道没有用处。
他的安慰是求学时的朋友,三月的花园怎么样盛开,通信联起了一大片荒原。
那里看出了变形的枉然,开始学习着在地上走步,一切是无边的,无边的迟缓。
1940年11月
还原作用。现代。穆旦。 污泥里的猪梦见生了翅膀,从天降生的渴望着飞扬,当他醒来时悲痛地呼喊。胸里燃烧了却不能起床,跳蚤,耗子,在他身上粘着:你爱我吗?我爱你,他说。八小时工作,挖成一颗空壳,荡在尘网里,害怕把丝弄断,蜘蛛嗅过了,知道没有用处。他的安慰是求学时的朋友,三月的花园怎么样盛开,通信联起了一大片荒原。那里看出了变形的枉然,开始学习着在地上走步,一切是无边的,无边的迟缓。1940年11月
于是世界永远的光烫,而你的报酬是无尽的日子在痛苦的洗刷里在永远不反悔里永远地循环。
你比你的主顾要洁净一点。
1941年12月
洗衣妇。现代。穆旦。 一天又一天,你坐在这里,重复着,你的工作终于枉然,因为人们自己是脏污的,分泌的奴隶!飘在日光下的鲜明的衣裳,你的慰藉和男孩女孩的好的印象,多么快就要暗中回到你的手里求援。于是世界永远的光烫,而你的报酬是无尽的日子在痛苦的洗刷里在永远不反悔里永远地循环。你比你的主顾要洁净一点。1941年12月
而那些有罪的以无数错误铸成历史的男女,那些匍匐着献出了神力的,他们终于哭泣了,自动离去了,放逐在正统的,传世的诅咒中,有的以为是致命的,死在殿里,有的则跋涉着漫长的路程,看见到处的繁华原来是地域,不能够挣脱,爱情将变做仇恨,是在自己的废墟上,以卑贱的泥土,他们匍匐着竖起了异教的神。
2这时候在中原上,唪经的人在无可挽留中送走了贵宾,表现了正直。
而对于那些有罪的,从经典里引出来无穷的憎恨;回忆起卖身后得到的恩惠,他叹息,要为自杀的尸首招魂:宇宙间是充满了太多的血泪,你们该忏悔,存在一颗宽恕的心。
而愚昧不断地在迫害里伸展,密集的暗云下不使人放心,唪经人做了法事,回到鼠穴里,庄严的神殿原不过一种猜想,而雷终于说话了,自杀的尸首虽然他们也歌唱而且欢欣,却无奈地随着贵宾和唪经者,(是)在一个星球上,向着西方移行。
1941年1月
潮汐。现代。穆旦。 1当庄严的神殿充满了贵宾,朝拜的山路成了天启的教条,我们知道万有只是干燥的泥土,虽然,塑在宝座里,他的容貌仍旧闪着伟业的,降服的光芒,已在谋害里贪生。而那些有罪的以无数错误铸成历史的男女,那些匍匐着献出了神力的,他们终于哭泣了,自动离去了,放逐在正统的,传世的诅咒中,有的以为是致命的,死在殿里,有的则跋涉着漫长的路程,看见到处的繁华原来是地域,不能够挣脱,爱情将变做仇恨,是在自己的废墟上,以卑贱的泥土,他们匍匐着竖起了异教的神。2这时候在中原上,唪经的人在无可挽留中送走了贵宾,表现了正直。而对于那些有罪的,从经典里引出来无穷的憎恨;回忆起卖身后得到的恩惠,他叹息,要为自杀的尸首招魂:宇宙间是充满了太多的血泪,你们该忏悔,存在一颗宽恕的心。而愚昧不断地在迫害里伸展,密集的暗云下不使人放心,唪经人做了法事,回到鼠穴里,庄严的神殿原不过一种猜想,而雷终于说话了,自杀的尸首虽然他们也歌唱而且欢欣,却无奈地随着贵宾和唪经者,(是)在一个星球上,向着西方移行。1941年1月
我像是个幽暗的洞口,虽然倾圮了,她的美丽找出来我过去的一个女友,“让我们远离吧”在蔚蓝的烟圈里消失。
谈着音乐,社会问题,和个人的历史,顶喜欢的和顶讨厌的都趋向一个目的,片刻的诙谐,突然的攻占和闪避,就从杨小姐诱出可亲近的人,无疑地,于是随便地拜访,专心于既定的策略,像宣传的画报一页页给她展览。
我看过讨价还价,如果折衷成功,是在丑角和装样中显露的聪明。
春天的疯狂是在花草,虫声,和蓝天里,而我是理智的,我坐在公园里谈话,虽然——我曾经固执着像一架推草机,曾经爱过,在山峦的起伏上奔走,我的脸和心是平行的距离,我曾经哭过笑过,里面没有一个目的,我没有用脸的表情串成阴谋,寻得她的欢喜,践踏在我的心上让她回忆是在泥沼上软软的没有底……天际之外,如果小河还是自在地流着,那末就别让回忆的暗流使她凝滞。
我吸着烟,这样的思想使我欢喜。
在树荫下,成双的人们散着步子。
他们是怎样成功的?
他们要谈些什么?
我爱你吗?
有谁终于献出了那一献身的勇气?
(我曾经让生命自在地流去了,崇奉,牺牲,失败,这是容易的。
)而我和杨小姐,一个善良的人,或许是我的姨妹,我是她的弟兄,或许是负伤的鸟,可以倾心地抚慰,在祝福里,人们会感到憩息和永恒。
然而我看见过去,推知了将来,我必须机智,把这样的话声放低:你爱吃樱桃吗?
不。
你爱黄昏吗?
不。
诱惑在远方,且不要忘记了自己,在化合公式里,两种元素敌对地演习!而事情开头了,就要没有结束,风永远地吹去,无尽的波浪推走,“让我们远离吧” 在蔚蓝的烟圈里消失。
我喝茶。
在茶喝过了以后,在我想横在祭坛上,又掉下来以后,在被人欣羡的时刻度去了以后,表现出一个强者,这不是很合宜吗?
我决定再会,拿起了帽子。
我还要去办事情,会见一些朋友,和他们说请你……或者对不起,我要……为了继续古老的战争,在人的爱情里。
孤独的时候,安闲在陌生的人群里,在商店的窗前我整理一下衣襟,我的精神是好的,没有机会放松。
原载重庆《大公报》1941年4月24日
华参先生的疲倦。现代。穆旦。 这位是杨小姐,这位是华参先生,微笑着,公园树荫下静静的三杯茶在试探空气变化自己的温度。我像是个幽暗的洞口,虽然倾圮了,她的美丽找出来我过去的一个女友,“让我们远离吧”在蔚蓝的烟圈里消失。谈着音乐,社会问题,和个人的历史,顶喜欢的和顶讨厌的都趋向一个目的,片刻的诙谐,突然的攻占和闪避,就从杨小姐诱出可亲近的人,无疑地,于是随便地拜访,专心于既定的策略,像宣传的画报一页页给她展览。我看过讨价还价,如果折衷成功,是在丑角和装样中显露的聪明。春天的疯狂是在花草,虫声,和蓝天里,而我是理智的,我坐在公园里谈话,虽然——我曾经固执着像一架推草机,曾经爱过,在山峦的起伏上奔走,我的脸和心是平行的距离,我曾经哭过笑过,里面没有一个目的,我没有用脸的表情串成阴谋,寻得她的欢喜,践踏在我的心上让她回忆是在泥沼上软软的没有底……天际之外,如果小河还是自在地流着,那末就别让回忆的暗流使她凝滞。我吸着烟,这样的思想使我欢喜。在树荫下,成双的人们散着步子。他们是怎样成功的?他们要谈些什么?我爱你吗?有谁终于献出了那一献身的勇气?(我曾经让生命自在地流去了,崇奉,牺牲,失败,这是容易的。)而我和杨小姐,一个善良的人,或许是我的姨妹,我是她的弟兄,或许是负伤的鸟,可以倾心地抚慰,在祝福里,人们会感到憩息和永恒。然而我看见过去,推知了将来,我必须机智,把这样的话声放低:你爱吃樱桃吗?不。你爱黄昏吗?不。诱惑在远方,且不要忘记了自己,在化合公式里,两种元素敌对地演习!而事情开头了,就要没有结束,风永远地吹去,无尽的波浪推走,“让我们远离吧” 在蔚蓝的烟圈里消失。我喝茶。在茶喝过了以后,在我想横在祭坛上,又掉下来以后,在被人欣羡的时刻度去了以后,表现出一个强者,这不是很合宜吗?我决定再会,拿起了帽子。我还要去办事情,会见一些朋友,和他们说请你……或者对不起,我要……为了继续古老的战争,在人的爱情里。孤独的时候,安闲在陌生的人群里,在商店的窗前我整理一下衣襟,我的精神是好的,没有机会放松。原载重庆《大公报》1941年4月24日
它们静静地和我拥抱:说不尽的故事是说不尽的灾难,沉默的是爱情,是在天空飞翔的鹰群,是干枯的眼睛期待着泉涌的热泪,当不移的灰色的行列在遥远的天际爬行;我有太多的话语,太悠久的感情,我要以荒凉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骡子车,我要以槽子船,漫山的野花,阴雨的天气,我要以一切拥抱你,你,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呵,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一个农夫,他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许多孩子的父亲,多少朝代在他的身边升起又降落了而把希望和失望压在他身上,而他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翻起同样的泥土溶解过他祖先的,是同样的受难的形象凝固在路旁。
在大路上多少次愉快的歌声流过去了,多少次跟来的是临到他的忧患;在大路上人们演说,叫嚣,欢快,然而他没有,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锄头,再一次相信名词,溶进了大众的爱,坚定地,他看着自己溶进死亡里,而这样的路是无限的悠长的而他是不能够流泪的,他没有流泪,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在群山的包围里,在蔚蓝的天空下,在春天和秋天经过他家园的时候,在幽深的谷里隐着最含蓄的悲哀:一个老妇期待着孩子,许多孩子期待着饥饿,而又在饥饿里忍耐,在路旁仍是那聚集着黑暗的茅屋,一样的是不可知的恐惧,一样的是大自然中那侵蚀着生活的泥土,而他走去了从不回头诅咒。
为了他我要拥抱每一个人,为了他我失去了拥抱的安慰,因为他,我们是不能给以幸福的,痛哭吧,让我们在他的身上痛哭吧,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一样的是这悠久的年代的风,一样的是从这倾圮的屋檐下散开的无尽的呻吟和寒冷,它歌唱在一片枯槁的树顶上,它吹过了荒芜的沼泽,芦苇和虫鸣,一样的是这飞过的乌鸦的声音。
当我走过,站在路上踟蹰,我踟蹰着为了多年耻辱的历史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等待着,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1941年12月
赞美。现代。穆旦。 走不尽的山峦和起伏,河流和草原,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接连在原是荒凉的亚洲的土地上,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啸着干燥的风,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单调的东流的水,在忧郁的森林里有无数埋藏的年代。它们静静地和我拥抱:说不尽的故事是说不尽的灾难,沉默的是爱情,是在天空飞翔的鹰群,是干枯的眼睛期待着泉涌的热泪,当不移的灰色的行列在遥远的天际爬行;我有太多的话语,太悠久的感情,我要以荒凉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骡子车,我要以槽子船,漫山的野花,阴雨的天气,我要以一切拥抱你,你,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呵,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一个农夫,他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许多孩子的父亲,多少朝代在他的身边升起又降落了而把希望和失望压在他身上,而他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翻起同样的泥土溶解过他祖先的,是同样的受难的形象凝固在路旁。在大路上多少次愉快的歌声流过去了,多少次跟来的是临到他的忧患;在大路上人们演说,叫嚣,欢快,然而他没有,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锄头,再一次相信名词,溶进了大众的爱,坚定地,他看着自己溶进死亡里,而这样的路是无限的悠长的而他是不能够流泪的,他没有流泪,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在群山的包围里,在蔚蓝的天空下,在春天和秋天经过他家园的时候,在幽深的谷里隐着最含蓄的悲哀:一个老妇期待着孩子,许多孩子期待着饥饿,而又在饥饿里忍耐,在路旁仍是那聚集着黑暗的茅屋,一样的是不可知的恐惧,一样的是大自然中那侵蚀着生活的泥土,而他走去了从不回头诅咒。为了他我要拥抱每一个人,为了他我失去了拥抱的安慰,因为他,我们是不能给以幸福的,痛哭吧,让我们在他的身上痛哭吧,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一样的是这悠久的年代的风,一样的是从这倾圮的屋檐下散开的无尽的呻吟和寒冷,它歌唱在一片枯槁的树顶上,它吹过了荒芜的沼泽,芦苇和虫鸣,一样的是这飞过的乌鸦的声音。当我走过,站在路上踟蹰,我踟蹰着为了多年耻辱的历史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等待着,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1941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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