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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陶狠狠掐灭烟头,说:“这几乎赤裸可见”,它们在黎明的厩中闲谈,谈雨水,谈收成,田埂上夏季越滑越远。
谈主人,衰老的驼子,咳得很凶,勾着腰朝下生长绝望地生长,灌浆,壳却是空的。
有时的话题要塌向唯心主义“鹭鸶的白,难道是谁洗出的?
还有泥泞的黑,我们终生的奴役”。
许多事物,生而注定。
要趁黑前往湿漉漉的山顶或是牛呀,羊呀,马呀的子宫里扎营。
要趁黑去井中提水。
他有点瘸了,剩下的半桶水,注向石槽它清亮地回旋,夹着三两声未散的鸟鸣,碎叶翻腾。
老陶哑了多年,突然地说:“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2004年10月
井水词。现代。陈先发。 牛呀,羊呀,马呀,都有一颗霞青云淡的心。老陶狠狠掐灭烟头,说:“这几乎赤裸可见”,它们在黎明的厩中闲谈,谈雨水,谈收成,田埂上夏季越滑越远。谈主人,衰老的驼子,咳得很凶,勾着腰朝下生长绝望地生长,灌浆,壳却是空的。有时的话题要塌向唯心主义“鹭鸶的白,难道是谁洗出的?还有泥泞的黑,我们终生的奴役”。许多事物,生而注定。要趁黑前往湿漉漉的山顶或是牛呀,羊呀,马呀的子宫里扎营。要趁黑去井中提水。他有点瘸了,剩下的半桶水,注向石槽它清亮地回旋,夹着三两声未散的鸟鸣,碎叶翻腾。老陶哑了多年,突然地说:“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2004年10月
一个三十七岁的汉人,为什么要抱着她一起哭?
在大街,在田野,在机械废弃的旧工厂他常常无端端地崩溃掉。
他挣破了身体举着一根白花花的骨头在哭。
他烧尽了课本,坐在灰里哭。
他连后果都没有想过,他连脸上的血和泥都没擦干净。
秋日河岸,白云流动,景物颓伤,像一场大病。
2004年6月
黄河史。现代。陈先发。 源头哭着,一路奔下来,在鲁国境内死于大海。一个三十七岁的汉人,为什么要抱着她一起哭?在大街,在田野,在机械废弃的旧工厂他常常无端端地崩溃掉。他挣破了身体举着一根白花花的骨头在哭。他烧尽了课本,坐在灰里哭。他连后果都没有想过,他连脸上的血和泥都没擦干净。秋日河岸,白云流动,景物颓伤,像一场大病。2004年6月
去年夏天在色曲雪山融解的溪水中,红色的身子一动不动。
我俯身向下,轻唤道:“小翠,悟空!”他们墨绿的心脏几近透明地猛跳了两下。
哦,这宇宙核心的寂静。
如果顺流,经炉霍县,道孚县,在瓦多乡境内遇上雅砻江,再经德巫,木里,盐源,拐个大弯在攀枝花附近汇入长江。
他们的红色将消失。
如果逆流,经色达,泥朵,从达日县直接跃进黄河中间阻隔的巴颜喀拉群峰,需要飞越夏日的浓荫将掩护这场秘密的飞行。
如果向下穿过淤泥中的清朝,明朝,抵达沙砾下的唐宋再向下,只能举着骨头加速,过魏晋,汉和秦回到赤裸裸哭泣着的半坡之顶。
向下吧,鱼儿悲悯的方向总是垂直向下。
我坐在十七楼的阳台上闷头饮酒,不时起身,揪心着千里之处的这场死活,对住在隔壁的刽子手却浑然不知。
2004年11月
鱼篓令。现代。陈先发。 那几只小鱼儿,死了麽?去年夏天在色曲雪山融解的溪水中,红色的身子一动不动。我俯身向下,轻唤道:“小翠,悟空!”他们墨绿的心脏几近透明地猛跳了两下。哦,这宇宙核心的寂静。如果顺流,经炉霍县,道孚县,在瓦多乡境内遇上雅砻江,再经德巫,木里,盐源,拐个大弯在攀枝花附近汇入长江。他们的红色将消失。如果逆流,经色达,泥朵,从达日县直接跃进黄河中间阻隔的巴颜喀拉群峰,需要飞越夏日的浓荫将掩护这场秘密的飞行。如果向下穿过淤泥中的清朝,明朝,抵达沙砾下的唐宋再向下,只能举着骨头加速,过魏晋,汉和秦回到赤裸裸哭泣着的半坡之顶。向下吧,鱼儿悲悯的方向总是垂直向下。我坐在十七楼的阳台上闷头饮酒,不时起身,揪心着千里之处的这场死活,对住在隔壁的刽子手却浑然不知。2004年11月
秦伯曰:“晋国和乎?
”对曰:“不和。
小人耻失其君而悼丧其亲,不惮征缮以立圉也。
曰:‘必报仇,宁事戎狄。
’君子爱其君而知其罪,不惮征缮以待秦命。
曰:‘必报德,有死无二。
’以此不和。
”秦伯曰:“国谓君何?
”对曰:“小人戚,谓之不免;君子恕,以为必归。
小人曰:‘我毒秦,秦岂归君?
’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归君。
贰而执之,服而舍之,德莫厚焉,刑莫威焉。
服者怀德,贰者畏刑,此一役也,秦可以霸。
纳而不定,废而不立,以德为怨,秦不其然。
’”秦伯曰:“是吾心也。
”改馆晋侯,馈七牢焉。
在上游。现代。陈先发。 十月,晋阴饴甥会秦伯,盟于王会。秦伯曰:“晋国和乎?”对曰:“不和。小人耻失其君而悼丧其亲,不惮征缮以立圉也。曰:‘必报仇,宁事戎狄。’君子爱其君而知其罪,不惮征缮以待秦命。曰:‘必报德,有死无二。’以此不和。”秦伯曰:“国谓君何?”对曰:“小人戚,谓之不免;君子恕,以为必归。小人曰:‘我毒秦,秦岂归君?’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归君。贰而执之,服而舍之,德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怀德,贰者畏刑,此一役也,秦可以霸。纳而不定,废而不立,以德为怨,秦不其然。’”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馆晋侯,馈七牢焉。
老祖母在斜坡上种葵花。
哦,她乳房干瘪,种葵花,又流鼻血。
稻米饭又浓又白,煮完饭的村姑正变回田螺。
小孩子揭开河水的皮,三三两两地朝里面扮鬼脸。
哦,村戏的幕布扯紧了,但蓝天仍抖动了几下。
红花绿树,堪比去年。
一具含冤的男尸浮出池塘,他将在明年花开时长成一条龙。
鸟儿衔着种子,向南飞出五里蘸鼻血的种子,可能是葵花,可能是麦粒2004年10月
村居课。现代。陈先发。 他剥罢羊皮,天更蓝了。老祖母在斜坡上种葵花。哦,她乳房干瘪,种葵花,又流鼻血。稻米饭又浓又白,煮完饭的村姑正变回田螺。小孩子揭开河水的皮,三三两两地朝里面扮鬼脸。哦,村戏的幕布扯紧了,但蓝天仍抖动了几下。红花绿树,堪比去年。一具含冤的男尸浮出池塘,他将在明年花开时长成一条龙。鸟儿衔着种子,向南飞出五里蘸鼻血的种子,可能是葵花,可能是麦粒2004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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