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杉
水杉
水意很凉静静让错乱的云踪霞迹沉卧于冰清玉洁落日廓出斑驳的音阶向浓荫幽暗的湾水逆光隐去的是能够次第弹响的那一只手吗秋随心淡下浓来与天与水各行其是却又百环千解那一夜失眠翻来覆去总躲不过你长长的一瞥这些年我天天绊在这道弦上天天在你欲明犹昧的画面上醒醒睡睡直到我的脚又触到凉凉的水意暖和的小南风穿扦白蝴蝶你把我叫做栀子花且不知道你曾有一个水杉的名字和一个逆光隐去的季节我不说我再不必说我曾是你的同类有一瞬间那白亮的秘密击穿你当我叹息着突然借你的手凋谢。

作者简介

唁电的峨粉你名字的白花为之苍茫黑色委员会正用冰镐挖掘你的履历在最后的投光里金色蜂群芬芳地蜇痛人心你微笑挥别退向一本杂志的封二封三退回一挂静止的专列”阳光不忍剥蚀你短暂的青春暖风还给你三分潇洒车下送别的人们不在同一角度里闹哄哄标题书记正在奔波中谁也不知道终点就是下一站不要说别了说安息说得诚恳说得沉痛即使用手指轻轻抚摸你的照片你的眼睛也不愿合上巨洪决堤的年代做一珠小草你大难不死人间再降春霜已绿茵匝地你却从根折断你负重千斤你拷打自己的灵魂等我们体会到你的疲倦已经太晚逼诚实的口撒谎拗刚直的脊梁为鞍悬丛丛雷剑于众夫头上才有他将自己裸身置于尖缘之下越是干净坦荡的一生越是经不起内心那一针致命的毒芒他只是一个凡人,所以他不能复活他不是我们神话与现实里的火中凤凰只要这个时代再次发炎你就是我们每个人身上疼痛的旧创。
胡子长发都是狂涛与杂芜的落寞与失意再没有人照料往事退到黧黑的时间里集结为悲惨的幽灵岛心境平和的海面夕照恍恍片刻的柔和片刻的憔悴片刻波光弧影地微笑曾经被迫作为一朵乌云押过大街任箭簇支支穿心穿透青春热血沸腾的骄傲爱情以洁白的手从众人践踏之下拣起失落的鞋为你穿在荆棘上行走的脚天使将翅膀覆盖你的天空这一瞬间你目光的刀刃已超越命运的泥沼但,又是在哪一瞬间灵魂走脱躯壳留下生命空洞的钟摆,像沿黑风谷陡坡摔落的慢镜头心爱的意大利琴留下一路断续的哀音从此碎不成调曾想没入深夜不再回来曙色却抢先在地狱之口破晓春雨来迟而脚步怯怯犹豫的灯光栖在肩头结网天空里无数争先恐后的声嚣你合眼拒绝过的燧火风烟之梦在被雷电反复拷打的春夜突破堤岸漫成碧绿的早湖。
老鼠在顶楼研究你积累十年的手稿而在北方,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你正为羽绒衣做广告罗亭式的西装大衣掖一份个体执照你把自己当作荒诞派小说先在顾客中间发表对于文字和数字,你永远兼有丈夫和情人的苦恼因此,在知青客栈的通铺上失眠之夜听满屋鼾声犹如将身子叠在滚滚而来的海潮横过结冰的大街你不必寻找邮筒了夜鸟习习往南,今晚每一封快信都是情书,是梦境每个梦境都盖上月亮的邮戳发往无地址的绿岛你没时间惆怅了,聪站在异乡的霓虹灯下你肩披的羽绒衣正做艰难的初次飞翔。
如蓬如藕自夜雨中青葱白嫩地浮起这一个早晨泉水不择道路举光洁的足踝于石梯草坡无论怎样丰沛湍急依然磬静声柔你的双唇有野薄荷的味道眼睛雾水远山俯身你用了二十年时间之衣终于破露你问我颊上湿湿的是什么泉。
我说。
所有道路通向你没有一条道路,抵达你你的话被编成词典收藏你的沉默的副本的人心中自有一段译文你把门锁了把钥匙扔了你从不经过那条街,每次抬头都看见有个窗子开着嘘声和掌声以柔软的沉积岩未变成琥珀之前枝叶茂密处你的那只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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