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潮湿的古诗大全

如果我死在这里,朋友啊,不要悲伤,我会永远地生存在你们的心上。
你们之中的一个死了,在日本占领地的牢里,他怀着的深深仇恨,你们应该永远地记忆。
当你们回来,从泥土掘起他伤损的肢体,用你们胜利的欢呼把他的灵魂高高扬起。
然后把他的白骨放在山峰,曝着太阳,沐着飘风:在那暗黑潮湿的土牢,这曾是他唯一的美梦。
你把我灌醉,说镇上人群聚集。
但我想着山里的一棵槐木你把我灌醉,说有人请我跳舞。
但我想着山里一棵落了叶的槐木照着我的阳光,能照着槐木北面的小松鼠洞,照着它慌张的母亲才能被我赞颂我是背着雨水上山的人,过去是,未来也是我是怀里息着乌云的人,过去是,现在也是你看我时,我是一堆土你看我时,风把落叶吹散,我是一堆潮湿的土。
我的双脚在你之中就像火走在柴中雨鞋和羊和书一起塞进我的柜子我自己被塞进像框,挂在故乡那粘土和石头的房子,房子里用木生火潮湿的木条上冒着烟我把撕碎的诗稿和被雨打湿改变了字迹的潮湿的书信卷起来,这些灰色的信我没有再读一遍普希金将她们和拖鞋一起投进壁炉我则把这些温暖的灰烬把这些信塞进一双小雨鞋让她们沉睡千年梦见洪水和大雨。
六月积水的妇人,囤积月光的妇人七月的妇人,贩卖棉花的妇人八月的树下洗耳朵的妇人我听见对面窗户里九月订婚的妇人订婚的戒指像囗袋里潮湿的小鸡十月的妇人则在婚礼上吹熄盘中的火光,一扇扇漆黑的木门飘落在草原上。
一只船停在荒凉的河岸那就是你居住的城市我的外套肮脏,扔在河岸上我的心情开始平静而开朗河水上面还是山冈许多年前冒起了白烟部落来到这里安下了铁锅在潮湿的天气里我的心情开始平静而开朗这不是别人的街头,也不是我梦中的景色街头上卖艺人收起了他彩色的帐篷冬天的雨下在石头上飘过山梁仍旧是冬天的雨打一只火把走到船外去看山头的麦地然后在神像前把火把熄灭我们沉默地靠在一起你是一个仙女,是冬天潮湿的石头你的外表是一把雨伞你躲在伞中像拒绝天地的石头你的黑发披散在冬天的雨中混同于那些明媚的两省交界的姑娘在大山的边缘,山顶的雪已隐然远去像那些在大河上凝固的白帆我摘下你的头巾走到你的麦地这里粮食虽然是潮湿的仍然是山项的粮食野兽在雨中说过的话,我们还要再说一遍我们在火把中把野兽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我看见一个铁匠的火屑飞溅我看到一条肮脏的河流奔向大海,越来越清澈,平静而广阔这都是你的赐予,你手提马灯,手握着艾平静得像一个夜里的水仙你的黑发披散着盖住了我的胸脯我将我那随身携带的弓箭挂到墙上那弓箭我随身携带了一万年我的河流这时平静而广阔容得下多少小溪的混浊我看见你提着水罐举向我的胸脯我足够喂养你的嘴唇和你的羊群我在冬天的雨中奔腾,我的胸脯上藏有明天早晨明天早晨我的两腿画满了野兽和村落有的跳跃着,用翅膀用肉体生活有的死于我的弓箭,长眠不醒。
我径直走入潮湿的泥土堆起小小的农民——对粮食的嘴停留在西安多少都城的外围多少次擅入都市象水血和酒----这些农夫的车辆运送着河流、生命和欲望而俘虏回乡盲目的语言只有血和命自由的血也有死亡的血智慧的血也有罪恶的血父亲是死在西安的血父亲是粮食和丑陋的酿造者一对粮食的嘴唱歌的嘴食盐的嘴填充河岸的嘴朝着无穷的半坡粘土守着粘土之上小小的陶器作坊一条肤浅而粗暴的沟外站着文明瓮内的白骨飞走了那些美丽少女半坡啊----再说---受孕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果实实在需要死亡的配合。
呼吸,呼吸我们是装满热气的两只小瓶被菩萨放在一起菩萨是一位很愿意帮忙的东方女人一生只帮你一次这也足够了通过她也通过我自己双手碰到了你,你的呼吸两片抖动的小红帆含在我的唇间菩萨知道菩萨住在竹林里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今晚知道一切恩情知道海水是我洗着你的眉知道你就在我身上呼吸呼吸菩萨愿意菩萨心里非常愿意就让我出生让我长成的身体上挂着潮湿的你。
钟声深入秋天的腹地裙子纷纷落在树上取悦着天空我看见苹果腐烂的过程带爆力倾向的孩子们象黑烟一样升起房瓦潮湿十里风暴有了不倦的主人。
如墨看不见的潮汐越加凶险女人痛经小偷四出政客摸黑猜拳满盈影子沉甸甸擦伤脚踝水银有毒镀亮一只母狐对圆镜骚首朔望是阴性的若重若轻潮湿得足以使百年老树受孕血丝网络的蕈株呱呱落地朔望充满诱惑每逢初一十五预兆触目皆是唾手可及先知和女巫三缄其口。
有一种怀念被填进表格已逝的家庭成员有一种怀念被朱笔描深每年一次,又很快褪浅有一种怀念聒噪不休像炫耀一笔遗产有一种怀念已变成明年故事对孩子们讲祖母,多年以前有一种怀念只是潮湿的眼睛不断翻拍往事的照片有一种怀念寂寞无声像夏午的浓荫躲满辗转的鸣鸟有一种怀念是隐秘的小路在那里徘徊,在那里忏悔有一种怀念五味俱全那是老外公,他因此不久于人间呵,谢天谢地被怀念的老人,已离这一切很远很远。
给你的礼物其实并不需要拆封一如你给过我的那些记忆请含笑收下请为我稍稍留步即或只是这一盏茶的时光即或只是这一转身默然的相对与交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有一个夏天的夜晚从来不曾远去千里迢迢我只是前来向你宣告多年之前不能确定的答案如今终于揭晓就请含笑收下吧不必拆封今夜别后我们生命里总有一部分会不断地在花荫之中重逢。
为了我的祈愿诗人啊,你起来吧而且请你告诉他们说他们所等待的已经要来说我已踏着露水而来已借着最后一颗星的照引而来我从东方来从汹涌着波涛的海上来我将带光明给世界又将带温暖给人类借你正直人的嘴请带去我的消息通知眼睛被渴望所灼痛的人类和远方的沉浸在苦难里的城市和村庄请他们来欢迎我白日的先驱,光明的使者打开所有的窗子来欢迎打开所有的门来欢迎请鸣响汽笛来欢迎请吹起号角来欢迎请清道夫来打扫街衢请搬运车来搬去垃圾让劳动者以宽阔的步伐走在街上吧让车辆以辉煌的行列从广场流过吧请村庄也从潮湿的雾里醒来为了欢迎我打开它们的篱笆请村妇打开她们的鸡棚请农夫从畜棚牵出耕牛借你的热情的嘴通知他们说我从山的那边来,从森林的那边来请他们打扫干净那些晒场和那些永远污秽的天井请打开那糊有花纸的窗子请打开那贴着春联的门请叫醒殷勤的女人和那打着鼾声的男子请年轻的情人也起来和那些贪睡的少女请叫醒困倦的母亲和他身边的婴孩请叫醒每个人连那些病者和产妇连那些衰老的人们呻吟在床上的人们连那些因正义而战争的负伤者和那些因家乡沦亡而流离的难民请叫醒一切的不幸者我会一并给他们以慰安请叫醒一切爱生活的人工人,技师及画家请歌唱者唱着歌来欢迎用草与露水所渗合的声音请舞蹈者跳着舞来欢迎披上她们白雾的晨衣请叫那些健康而美丽的醒来说我马上要来叩打他们的窗门请你忠实于时间的诗人带给人类以慰安的消息请他们准备欢迎,请所有的人准备欢迎当雄鸡最后一次鸣叫的时候我就到来请他们用虔诚的眼睛凝视天边我将给所有期待我的以最慈惠的光辉趁这夜已快完了,请告诉他们说他们所等待的就要来了。
欺骗的风蒙住窗子屠杀在进行我不能躲在屋子里我的血不让我这样做早晨的孩子们不让我这样做我被投进监狱手铐、脚镣深深嵌进我的肉里鞭子在身上结网声音被割断我的心像一团火在嘴唇上无声燃烧我走向刑场,轻蔑地看着这历史的夜晚,这世界的角落没有别的选择,我选择天空天空不会腐烂我只有被处决,否则黑夜无处躲藏我是在黑夜中诞生,为了创造出光明我只有被处决,否则谎言就会被粉碎我反对光明不能容忍的一切,包括反对沉默周围挤满了被驱赶来的人群黑压压地挤满被夺取光泽的人们我也站在这群人中看着自己被处决看着我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尽我死了子弹在身上留下弹坑像空空的眼窝我死了不是为留下一片哭声、一片感动不是为了花朵在坟墓上孤独地开放民族的感情已经足够丰富草原每天落满露水河流每天流向海洋这久远的潮湿的感情难道被感动的次数还少吗……我被钉死在墙上衣襟缓缓飘动像一面正在升起的旗帜。
逃不走的落叶松早已飞惯危险的预感四周耸立的绝壁,正午时的幽暗沿着小径,一万年前的那次暴风雨还在绿色苔藓上反潮铃兰花旁若无人,跳着舞开进狰狞的岩石瀑布里一群巨大的鸟收拢强有力的黑色羽毛浑圆深邃的山谷千万吨针叶形的寂静在聆听树根下那口血红的钟在监视:流尽叶脉的潮湿的火让蜜蜂繁忙的芳香的火化身为雨滴、小溪、浆果和松鼠的火那颗暴躁的心在哪儿跳动那灼热之手怎样伸向生命抓住一座绿色的小岛把远古信仰从每个黎明唤醒天空,缩成头上一圈蓝光刺眼的年轮即使葬身于这一种或那一种火炸裂松塔的火,雕刻着通红石头的火一万年后仍将有这片森林,这种静比大地还低无数松子的小心脏依偎着泉水比天更高它生长,在太阳上冶炼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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