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黑暗
意味着黑暗
莫非考虑什么希望,什么纯粹的先兆,在心里埋葬什么最后的亲吻顺从那无依无靠和聪明才智的起因轻柔而安全地飘在永远动荡的水上?
梦中一位新天使充满活力的快速翅膀怎么就落在我为了永久安睡的肩膀上?
莫非为了穿过布满死亡群星的道路就成为数日数月数年前的勉强飞行?
或许是多疑而焦躁的人类的天生脆弱突然要在时间里寻求不变,寻求地上的界线;或许是无情积累的疲劳和岁岁月月仿佛新生海洋的浪潮四面八方伸延扑向那无人居住,痛苦的土地和海岸。
啊,让现在的我生存并慢慢停止生存,让我的服从接受那钢铁般的苛刻条件让出生与死亡的巨大震动不要波及我想绐自己永远保留的牢牢位置。
那么无论我如何,无论在什么时间和地点我都要做一个坚定,自信和真诚的见证者小心谨慎地超越自我,不断地保护自我态度显明地履行自己本来应尽的职责。

作者简介

聂鲁达
聂鲁达 诗人

巴勃罗·聂鲁达(1904年7月12日-1973年9月23日),智利当代著名诗人。

巴勃罗·聂鲁达(1904年7月12日-1973年9月23日),智利当代著名诗人。
聂鲁达聂鲁达
蒲迪湖,深幽,沉重的暗色岩石,古老的大森林中间的一汪水,你在那里敞开,仿佛地下的门,邻近世界尽头的孤独的海。
我们策马奔驰.在无垠的沙滩与千万百万布散的泡沫并行,没有一间屋,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匹马只有时光在流逝,以及那道绿色白色的海岸。
那片大洋。
后来上了山岗,忽然间那个湖,隐秘而坚韧的水,密集的光,大地指环上镶嵌的宝石。
一阵黑色白色的飞翔:惊起—群天鹅:夜色的长颈,红皮的蹼足,宁静如雪,翱翔于世界之上。
啊,从平整的水面起飞成千个身躯指向静止的美犹如湖水清澈的安宁。
一时间,全群撩过水面:活动,声音,满月的塔丛,后来是疾速的扑翅,从回旋中形成次序,齐飞,壮美的鼓翼,于是远去,只剩空虚中一阵白色的振动。
聂鲁达聂鲁达
这是谁?
谁在大路上?
这是谁呵?
这是谁?
谁在黑暗中?
谁在血泊里?
烟尘、钢铁、石块,死亡、烈火、哭泣。
这是谁呵?
碌亲,这是谁?
是谁呵?
又是往哪里去?
聂鲁达聂鲁达
西班牙,你慷慨地赐给了我坚贞的爱情。
我期待已久的柔情终于到来,那在我的嘴唇上印下最深厚的吻的人正伴随在我的身边。
暴风雨没有使她离我而去,分离也没能使我们争得的爱情空间加大距离。
战火点燃之前,当你的身影在西班牙的田野上出现的时候,我是双重的观念、复合的光亮,痛苦从你的脸上滑脱,跌落到了失落的岩石之上。
我从巨大的悲痛中、从竖起的鱼叉上驶入了你的水域,我亲爱的,就好像在忿怒和死亡之中奔驰的骏马突然间遇到了清晨的苹果、飞溅着野性的瀑布。
从那以后,亲爱的,遍布我的行踪的荒野、对我紧追的黑暗海洋以及那无际金秋的栗树就都认识了你。
谁没有看到,亲爱的,我的美人儿,在斗争中,你就像是一个带着星辰的所有标记的幽灵伴随在我的身边?
由于我只是人类沧海中的一颗谷粒,凡是到人群中去找我的人,谁没有看到你紧紧地偎依着我的根基、在我的热血的歌中受到了赞美?
我不知道,亲爱的,是否还有时间和地方再一次将你娇美的身姿,我的爱妻,铺陈在我的作品里:如今的日于是艰难而光辉的,在这样的时日里,我们收获的是糅合着眼睑和棘刺的甜蜜。
我已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你:早在恋爱之前你就已经存在,你带着命运的一切要素奔我而来,而在你之前,孤独就属于你,也许就是你那沉睡着的秀发。
如今,我的爱情之杯啊,我几乎不再呼唤你的名字,我的生命的主宰,我的偶像啊,如同太空中的白昼,你代表着世界上的全部光辉。
聂鲁达聂鲁达
我的责任和我的诗歌携手同行,我是我,可又不是,这就是我的命运。
我的遭遇和受苦的人相同,他们的苦痛也是我的苦痛。
如果我不属于被压迫的大众,我就不成其为我,我来自人民,我为人民歌唱:我的诗是赞歌,也是鞭挞。
有人对我说:你属于阴影,也许是这样,不过我正走向光明。
我是农民和渔夫中间的一个,在书卷堆里可找我不着,男女百姓里面才有我的踪影,因为他们教我认识了永恒。
聂鲁达聂鲁达
当她全身赤裸裸地走进来的时候,所有这些人全都呆在屋子里。
他们一直喝着酒,开始向她吐口水。
刚从河里面出来,她什么也不了解。
她是—条迷失了自己道路的美人鱼。
辱骂流过她闪闪发光的身体。
唾沫打脏了她的金色的乳房。
不知道什么叫眼泪,她没有哭泣。
不知道什么叫衣裳,她一丝不挂。
他们用香烟头子和软木塞炭乱戳她,粗野地大笑着在酒店的地板上打滚。
她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语言。
她的眼睛是遥远的爱情的颜色,她的手臂是一双黄灿灿的玉石。
她的嘴唇在珊瑚光中无声地动,于是她突然间离开那道门走了。
刚刚进入河里面,她就给洗得干干净净,象一块白石头在雨水中再次发亮;没有回头看一眼,她再次游着水,她游向虚无,游向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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