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
情人节
她分配着花朵。
那么百合,郁金香和蔷薇她是领班的花神,或者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个插花的姑娘。
她传递着花朵把这个日子变成一座花园掌握着这个城市另一种空气她是散花的天女,或者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个卖花的姑娘。
这个花店变换春秋:花朵进来又出去了。
只有一束玫瑰开在她的手上。
现在她才是花神是天女。
但首先是玫瑰。
或者她仍然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个漂亮姑娘与花有关。
与花店无关。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刀螂匍伏。
刀螂飞跃刀螂为一次壮美的死亡而生悄悄隐蔽在三叶植物后面仿佛另一片会飞的草叶树影蔓延过盛夏,秋天来临刀螂飞落在这场命定的灾难勇敢地劫掠,残忍地吞噬(女人,我残剩的生命如何营养你如饥似渴的酷爱)一个在开始死去一个在结局跟来刀螂振翅飞去刀螂带刀飞来把我们的本质划得支离破碎使我们为人类羞愧。
(女人你已神魂颠倒。
实际上爱情是一场美丽的精神病)我恐惧刀螂,向往刀螂开始了无望的捕捉和追寻城市的道路展开在宾馆,家和夜总会欢声笑语摇晃着流光溢彩(女人,你丰硕的臀部覆盖了我情欲的全部面积)忽然,一只刀螂穿过夜晚碰撞在仿古的木窗上如一声霹雳,令人惊骇我立刻变成一株植物小心地把刀螂收藏和出卖。
他的语言一次次跃上稿纸书页,笔尖无法触及它茧层下面的疼痛。
那是结实,平矮的台阶让你轻易占领,却无法摇撼台阶上的人劳累得像风箱喘息。
站在文字外面的梧桐和月光,某个真理或初恋,长风一样引领他。
他的语言升上悬崖然后在谷底碎裂。
裹壳散去丰满,鲜嫩的果肉敞开他像竹子一样把自己掏空进入事物一无所有的状态像骨骼把自身挑起到达高度;像木柴让火生根。
这个比喻意味着他救火的方式就是给火输血就像一个点石成金的人一生都在打造他内脏里的石头。
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已被成堆的金子活埋。
所谓妙不可言我们在他寂寞的墓碑前止步。
枯褐。
瘦弱。
苦涩的果子雨一样落尽。
百年天缘像仅剩的几片叶子绿到最后这是两棵槐树站在一起通常得教人难以察觉沟通阳光,闪电的条纹养育夜晚和蛇虫。
支持和掠夺,触摸和刺痛在深处,命定的恋情和敌意永无休止地牵扯纠缠着它们只能抓住同一块土两份福祉合成一份福祉一份苦痛剖成两份苦痛直到站得太久,必须弯腰曲背的时候,它们挤得更紧!这种关系连风和萤光都难通过。
被岁月截留和护送,被自己销磨和深厚谁能看懂它们?
到如今越走越深,像深宅大院缓缓退去的两位老人只让我看到他们的背影。
大地的主宰,高大的恐龙把色彩分配在肢体上目光高古,心态从容地球和岁月被它的脚力翻动石破天惊,造化的成约一部分平静如初,在灾变中庄严而持重,在覆灭中衍生出千古悲剧传说另一部分上了树。
惊慌的鸟在放弃中获取,在变化中得救。
自由并躲闪自由渺小并被渺小护佑如今恐龙的足音雨点般被大地吸收。
鸟鹊鸣噪岁月事物的机变,物竞天择的铁律。
天演的过程把世界变成一个天生的错误在夜晚,我凝视天地瞬间的走动,我相信我是一只留守至今的恐龙在人类的猜想中笨重地实现在每块化石上高贵地行走。
今晚这条路颠簸和晃得厉害,他必须把它扶住他看到父亲锹一样笔直地站在田埂上,他老婆比他家的凳子结实和稳重。
村前屋后上百年的老槐树风吹不动还有什么比这片土地上的事物可靠和稳固?
这个夜晚有些失真和变形,他必须把它还原。
他的家住在竹林深处他母亲把白土路扫得像条布一样干净。
他在那里耕地唱情歌,和邻居围着大碗喝树上掉下虫子的酒。
还有什么比他的家酿和那里的人情醇厚?
他的头上高悬着星光和晚风,耳朵挂着蟋蟀和蛙声,他像一只蚱蜢或独轮车在回家的路上跳动这时,实际的楼宇和街灯向他移来,他看到他的情人在高大的草堆旁举着灯迎候他这灯光仿佛更深的醉意笼罩他,又亮得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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