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斌的古诗

陶潜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到这个黄昏酒壶挂在松枝上,如灯笼照耀他的静谧陶潜坐在自己设计的圈套里用酒洗涤周身的泥泞风从酒杯中扬起露水是什么落在杯中无声无息地上的锄头开满白菊一只迟归的鸟落在茅庐上误以篱笆为林翮直到酒壶空空如一种人生陶潜的黄昏无比空寂树下有人说桃花源的故事谁家的狗吠声传来陶潜捧着他的空杯子神色黯然是一种什么酒终年饮用不尽在每个黄昏,在酒尽之后开始点点,滴滴。
季节刚开始的时候你随没站稳的阳光摇晃了一下就成了歪脖树永远处于一种临风状态成为一种危险换句话说世界作为一种普遍的倾向再也没有背景以外的意义你满意于此相信阳光也是这样偏斜但叶子不如你的想象它随风飘起显示季节的指向这种背叛倒是深化了你使你极有形象也更加执意在早晨,一个诗人的帽子被你碰歪了这多少给了他一种角度但由此他将孤独难为四处危机。
嶙峋的老松悬挂在峭壁上它的根捕捉一枚石头如同鹰爪抓着一只羊角如同蜘蛛踩着空洞的网眼树枝弯曲着所有视觉暗绿的光雨丝般淋下山谷在这场劫持和反抗中是树根抓到了石头的力量还是石头找到了树根的力量如同,是拒绝强硬了选择还是选择强硬了拒绝如同是可靠壮大了依赖还是依赖壮大了可靠松石展现在峭壁上在那片踏实的悬空中扭动风雨这个对抗的整体在对象中生成直到整体对抗,对象外移如同,我和我的疾病如同爱情中的男人和女人如同我们日常的生活思想和遭受的全部伤害。
当一切都搬掉以后,空房子就成了空房子。
空房子锁着寂静的空虚和开阔阴暗和光亮都比平时硕大些我第一次走进空房子厚积的尘灰覆盖着沉寂的往事我的记忆变得隐约,模糊一种寂寞和失落的感觉使我的什么地方隐隐作痛我第二次和更多地走进空房子来去踱步,感到一种自由我开始想象今后的家什和布局。
虽然这些想象并不具体和可靠。
我们的心里座落着一些空房子。
有时候我们还有意搬出东西腾空房子空房子失去了几乎所有空房子获得了几乎所有的可能。
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在布谷鸟的翅膀扇起的麦浪,那巨大翻滚的金光里,在牛羊杂沓的村庄和农舍前面在芨芨草覆盖的河岸上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在木梁和土砖再也无法支撑的残垣断壁左侧,在推土机有力地轰击着推进着的堆满水泥沙浆的工地上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在一天天升高的城市和工厂的栅栏外面,在火鸟一样的路灯和车灯照射着的飞速旋转的环城公路尽头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在它参与缔造的这种悲凉情境,在有为和无为,在其中和局外在一个残酷而深入的自掘过程。
像一个民工。
在柴禾,沼气和油箱中烟象一口气憋在那里,象一座矿憋在那里经过敏感的春天所有的事物都可以燃烧都可以让我们飘在自己的火上,把自己覆盖这烟比空气轻松裹着一两粒火星。
如同星和云幕,那是我们自己都捉摸不定的天空但是风比我们更大,更活藏在暗处,很容易就把我们捉住,赶走烟回到柴禾和油箱回到火焰之前。
让风扑空憋着的烟比谁都安全。
去年冬天,风在一块石头上绊住,乌云在一截树枝上盛开叶片我在秘密的泪水里泅渡,在伤口的峡谷攀援是谁重创了我?
那隐藏在冬青后面的影子,那片腐烂的光焰,那只最终降低到深谷的母鹿它在这个日子迷失于自身的斑纹和气息而今天,阳光翻开盛大的旗帜。
我在自己举起的山林中漫步我高大的诗歌,墙壁一样把往事垒砌和隔绝残雪收缩着白光,风把帘珠似的钟声一串串挂在我的窗前。
我凝视窗外:我和去年冬天的事情就像那些梅花正被树枝一下子穿越。
纷忙之后,我回到办公桌前看到一叠展开的稿纸如一只安静的蝴蝶奇怪的是,恰恰不是因为灵感和构思,而是看到这叠稿纸我忽然涌起一股写作冲动就如同并不因为爱情而是看到一个信封,一张座椅或是一缕在夜晚漫游的月光忽然勾起恋爱的欲望事情往往这样。
我想有时候一片树叶的下落可能并不因为季节和风而是想起了去年的飞翔有时候,我们之所以伤心流泪是否因为看到了一块干净手帕。
黑暗从一条幪巾上开始从太阳遗忘的地方升起和降落静止的风,把近在咫尺的事物,全部吹熄一本诗集的褐色封面一个女人的头发,一尊佛像暝合的双眼,停驻着多少黑暗如同黑暗囚禁着多少夜晚在无望的时刻,美丽的黑暗酒一样穿过我的血液和生命,在那里燃起火焰照亮我满含热泪的心境和梦想我无数次闭上眼睛伪造睡眠,使黑暗变得真实使我象黑暗一样开阔,平静黑光闪闪。
黑暗在事物的背后和远方如同一封信尚未书写或未经打开。
这让我们望眼欲穿又不敢正视。
那么今夜,是谁点燃一根火柴释放了所有黑暗暴露我人生的狼籍和血迹斑斑我和我的黑暗一道破产。
摇晃的会场,这棵巨大夸张的桃树,结满了桃子我们挤挤碰碰的头颅节能灯停在高处,仿佛攀上树顶的条虫,照耀着自己似乎那些光并没有向下传达使我们无法洞察议题事件的核心,包裹在桃子里透出青光。
谁能反对一个罪犯在今天上午朗诵诗歌?
如同谁能禁止弄脏的房间崇拜扫帚空调的树干升起,冷风环绕把所有的语意吹落,只剩下声音的叶子飘动。
树身的空洞暴露我们的虚弱这一切都是为了一次嫁接香烟被一次次点燃,改变着时间的温度。
我们吸进的是被束缚的烟雾,吐出的是桃子秘密解散的思想。
一道篙痕把水面的浮萍撕成两半;一道裂纹把布满青苔的石头割成两片。
一条小径穿过广大草坪的事实,被普遍认为草坪两边的垂柳,灯光所有的事物都面临着立场和选择。
事物内部的分歧把整体分割成无数个部分,事物对立和阻隔界限已像鸿沟一样划分出来。
那个看风景的女人追狗的孩子一直在往前走也许他们并不在乎鸿沟并不担心事物的区别。
打开手机,一只鸽子站在蓝光荧荧的屏幕上在天空和通讯铁塔之间与手机融为一体这是我手机上的情景手机接通,不同方向和时点的信息穿梭不息。
而这时候我总听到翅膀扑腾的声音。
鸽子由来已久一直传输和跟踪我悉知我的快乐,愤怒,恐惧和鲜为人知的秘密此刻,它正诡异地站在那里在光天化日的蔚蓝之中我不时地望着它感到惶惶不可终日。
旋律忽然收缩,像一张高举的网。
空间消失我们沉在水底的珊瑚和鱼挤到一起,无法呼吸这是以三倍的速度演奏一首哀乐的情景。
我们的情感被拉上水面,眼眶里已换成快乐的泪水就这样,一首乐曲的品质被速度改变,销毁如同一个女人,一棵茼蒿菜提前在春天衰老和腐烂一条牛的矜持在跑车一样的飞奔中丧失殆尽不再是哀乐的乐曲麻雀一样鸣叫着穿过,让我们更加悲哀。
我相信我们就是这支变调的曲子在一种迅速的推动中几乎来不及坚守和保持。
木花回到木质,追随花朵的颜色和形态,来到花店房间。
它在花朵之后盛开木质的牡丹,蔷薇和郁金香瓦解季节,在整个世界放射春天和我们的意念是我们的意念生长花朵和一切美丽。
我们在房间和花店之前,先于花朵到来木花模仿着我们,代表一种意念的真实和前置木花和所有的花朵同时盛开。
河豚不同于其他靠毒素养育,捍卫着自己如同人类。
在豪华的吊灯下河豚来到餐桌上抗拒我们的视觉把浅蓝色的盘子变成湖把水声,打渔人的背影和危险,带进我们的思想河豚浅显地躺在那里无辜,软弱。
让我们一种生命,带着可能的死亡品尝和享受另一种死亡(美丽的事物总使我们变得残忍。
)河豚消失河豚复活。
一只曾被叉伤的河豚,仅仅一滴淤血挫败清洗和警觉进入我们体内。
这就意味着一种生命曾经的灾难将由另一种生命在今后承担这是怎样的一种血肉相连相互为敌?
河豚有他无我的血液早就流经我的弱点(我们至今难以和解)有时候,我走进餐厅或医院,才意识到我就是一条河豚,以毒性和自虐为生,不可救药。
他在早晨不到两米高的地方遇见他:这段上好的材料他想先得把他目光的钉子拔掉才好刨去头上狂乱的枝叶还有凹凸不平的表情然后是鼻子和挂在两边的听觉。
昨天晚上斧子已经磨好,砍削这些灵敏的东西必须准确到位这一点他从来就有信心牙齿留做楔子可以就地取材眼眶和嘴看上去很有深度入凿时分寸要紧。
完成这些一张台面就已成形后面的事情相对简单两条胳膊过长,两条腿过粗缺少弹性,但锯齿比什么都锋利。
备齐四条腿后千万别忘了:多用钉子事物才能牢靠。
就这样他在遇见他不到两分钟就已大功告成。
一张结实的桌子任你搬来摆去这是规范设计的产品。
不信你把整个世界都搁在上面试试。
花匠推着板车把一座花园推进这个早晨那上面枝叶拥挤,群花灿烂我在花摊前站了一会看到人们叶片一样围拢上来第一个女人面带桃花第二个女人的动作花枝招展第三个是男人,他的声音开着杜鹃。
这些争相购花的人早已被花朵收购。
然后我就离开。
当我返回的时候板车已经推走他们还很厚地堆积在路边像一群等待清除的枯枝败叶。
这颗黑痣经过眉头鼻翼,带着整个面孔在唇边降落,像一颗就要落下的眼泪。
它孤立地停在那里事关全局。
这张面孔光滑得像个面具,它朝着夜晚的方向,目光带着阴影有些表情仿佛从这颗痣出发走向某种熄灭。
这颗痣个别突出。
叮着这张面孔的很多事情以及我们的误会仿佛一个关键。
在一次想象中,关键打开痣和面孔同时改变。
一张面孔如一阵光亮,从一颗黑痣开始,到一颗黑痣为止。
当灌木丛,河流和水鸟的羽翼散开女人,我想起你们离我而去,轻扬的手臂和厌倦深重地刺伤了我我阅历了无数女人,在这里捍卫你们黄昏前的品质和敌意生动的掌纹,气息和水蛇的心思深入我的骨髓汗水的打击使我隐隐作痛我深知长发和光芒飘动的倾向在你们的肢体内,我日益消失如被孤立的语言回到最初的意义。
千年水歌使我深远的星体弯曲我如此自卑和无辜。
在夜晚我残忍的目光穿过空洞的裂纹,穿过你们的哈欠,伤痛和不幸看到遗弃者和被弃者同时萎缩以我的漂亮和雄壮让我再活一次,女人我渴望你们。
在我的根基上生长的酷虐,饱满,使我泪水模糊多少年,我倾听水声和某只鸭趾游动。
女人当你们悉心检视疲软的腰肢和灵魂我始终怀着远在隔岸的痛苦为你们准备雕塑。
很久以来,我站在这里在散乱的面包屑和烟蒂中间聆听黄昏门帘似的垂挂下来一些叶子在空中飘动火瓣这时,风吹动墙壁上桔黄的光仿佛墙纸。
这时我看到你那雪地草一样明亮的女人呵那带着冬天的光辉和异乡口音走近我的女人,你是我恩怨无限的表姐黎明的时候,我们无私地挥霍誓言和泪水我满怀激情地饮用你。
我说表姐我无法对你怀抱兄弟般的感情天光朦胧中,我注意到窗外上个季节的叶子,这种时刻歌鸲鸟在哪里宿巢灯笼般的果实挑在哪根树枝当门帘垂落,潮水般卷去敲门声我独自坐在天窗下,语言通畅伤口深刻而完美。
女人哪生活把我们的全部真诚变成谎言但是我爱你,为了那个狂乱的夜晚在我一生占领的面积,为了我的屋脊上月光流淌的声音我愿熄灭所有的灯盏在夜晚爱你。
我愿来世做个女人报答你。
而你那表情生动动作迅速的女人呵那灯火辉煌万紫千红的女人你是我热火朝天的前妻你肌肤的黝黑的光辉从四面八方簇拥我,点燃我在那张堆满书本的小床上你以最灿烂的焚烧让我经历最深刻的黑暗我至今弄不懂你的哭泣。
女人呵假如我爱上你,我就是罪人十恶不赦。
可是没有你我如何倾心这迷人的孤独没有你,我如何抵达更深的孤独在夏天的尽头,我漫步田野怕一只雉鸡被我惊起这时我看到你匍伏在岸上我的妻子,你的伤口有多深长怎样巨大的胸膛才能使你镇定为了使你的伤痕洁净让我们一起认真地流泪立秋的那天,一片叶子打在我的头顶,如你一贯的抚摸一种叫做轻的疼痛弥漫到我的心底于是我明白:生活是一种天然的恩怨,这始终是爱的依据和难题而你,那穿着紫色罩衫鱼游于人群的女人呵那读着言情小说留长指甲的女人,你是我羞羞答答的女儿你举着银杏叶,数计七巧的吉数金簪,仿佛思想的火苗在你头发的乌云里燃烧一些雀斑在你的脸上亮起星朵背叛的夜晚,我从三个季节退守到这里,以你为屏障在收藏我们的那条巷子里你软弱于风中,为粗暴的闪电受惊我的女儿,我有什么权利追踪你日夜不停,重犯去年的错误雨季来临,我听到木筏吱咛洪汛过桥的声音晚钟传递的时候,我掩藏你年轻的名字,心情颤栗女儿呵,你是我唯一的天赐可是,假如我以本来的方式照耀你我将以什么力量承受你我吻着你美丽的指甲乃至骨殖听到你如歌的呻吟和敌意那镜片一样晶莹地面临我炫耀我的女人呵,那最初是女儿然后是母亲再后是祖母的女人你万众一心爱我,为我所钟爱我深知天意难违。
当我带着植物的残忍来到你的草地生长,纠缠和掠夺你你如何源源不断地兴奋地呈现着自己窗外,路灯明明灭灭晚烟般飘动的歌声。
一支歌改变了多少心灵的姿态和语言而它永远固执于原来的旋律!此刻我站在这里,在这黄昏深处像一堵被时间毁坏和留存的墙壁雄壮,深刻而残破地倾听你守候你。
目睹你裙裾飘飘天遣而来天使而去我诚实的额头星空似的散射出早期的火烬我说感谢你,忽然热泪盈眶我说我爱你,我已接近神明。
黑暗中,你抚摸着我在我的千年物器上在我腐朽的心灵种植阳光般颤抖的指纹。
这时你是否听到手背上的声音是否留意树荫移动着我们的前途杉树林,那密集的根须抓牢田亩如贪婪的鹰爪攫紧食物在林子对面,一双失败的手最后松开。
飞扬的火烬照亮生命最黑暗的部分,照亮死亡的直率和残忍教人不敢正视你的指纹的叶子开遍我的生命把我变成丰富的树,变成林子当世上最痛苦的文字拥挤灵堂你的手,那动荡的枝条将屈服于怎样的一种僵硬我永远无法相信死亡相信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我只相信:如果你今晚死去我一生都会泣不成声停止的手,被土地收藏的根须从树荫的两极逼来(我们只能固执地晃动指尖触碰着某些事物,留下更多的事物在终将松脱的世界在呼救的对象中,把握测量株距的感受)而你的抚摸仍如阳光温柔在指痕照亮的地方为我来日埋下病痛的种子我看到:一只紧张的手带走自己而一片林子将经历千年枯朽。
诗行的文字,河流上颠簸的船只,膀臂上一串串无声的铃铛,敏感的铃铛风呵,你动一动船只就会倾覆,铃铛就会痛苦地鸣响我在铃铛之间无为地逃窜像一只蝙蝠,或像一个水鬼,在船底无风起浪谁把伤心的声音挂满我的听觉?
谁给过我一次白浪滔天的死亡风雨之夜,我倾听船只在额头,在一种河流里飘动我想起某个女人的手腕至今在风中叮当。
这是在午夜,在雷雨到来之前,我们聚拢在路灯下在阴暗的花瓣上被伤痕从深处打亮被一片片落叶伤害,划破那些电工,带电的萤火从乌云里诞生,从大丽花的开合中攫取电流这是我们在倒下之前再也无力和这个世界战斗在大雨中逃难在矿井中燃烧火树般点燃四肢,照耀自己闪电垂挂在那里,无限接近疏远我们。
明晃晃的雨水筑起高大的篱笆竹园里古老的风让我们倾听本土这是一场争夺死亡的战斗火焰呈现地狱的本质这是在午夜,在我们熄灭之前,闪电穿过我们的弱点击中我们,在我们周身穿插伤痕和花朵。
拉动开关,闪电弥溢房间。
这时我看到女人丰满的酒瓶,被打亮的银子女人被爱情照亮的那一刻坚硬的花梗穿过天鹅的躯体。
带雨云释放的雨水,汹涌的雨水使月亮船晕弦。
篙在这时撑开为什么亮灯之际总有一场雨到来。
我作为夜的最后一页在灯火中受审一边暗中晃动手电树花打开所有的叶子每片叶子上都有一颗萤火哭泣女人用每个细节焚烧我们一朵白菊来到我的闪电下通体芬芳,雨露摇曳我最终相信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女人而,每个女人都有一座花园。
风雨如晦,漂浮荒山,驿站和苍榆谁追问那落叶,那飘摇隔世的声音一颗不瞑的灵魂在夜晚开放人的花朵百年灵芝,在我的洞穴隐姓埋名我的狐妖,我的花神,我的蛇精这时夜深人静,烛火暗黄你把窸窸窣窣的音乐,那场温柔胆怯的雨,珠帘般悬挂在我的梦境百年前,一颗花露汇成潜流猩红的血液漫过桥梁,山道和女人的嘴唇。
在骸骨飘动的烟雾里等我在乳白的阴谋里等我我的情人,我的姐妹我就是那个情深意切的人备受捉弄的人,心慈手软,艰苦修行我的额头吐露迷人的晦气,阳光照不到我的庐顶。
可是得救的一生需要偿还多少债务救人自救,无果有因祖父离去的时候,留下春天,纸和铜镜在门口,我一手持花,一手画符辗转于水深火热寸步必死的困境星辰下,谁家的窗帘无风飘拂百年人妖在故事外面行走邪恶的牡丹打湿所有土壤和屋宇我的精灵,我已身不由己,无可挽回这时,雷电和鬼火同时熄灭我听到你百年后的哭泣,如歌的哭泣听你说时近黎明。

古诗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