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石榴
剥开石榴
安达曼海上漂着自由安达曼海上漂着石头我伸出手向上帝傻笑我们需要一杯甜酒每个独自醒来的时候都可以看见如海的忧愁贤惠的星星象一片积雪慢慢吞吞地在眼前漂流就这样无止无休最大的炼狱就是烟斗一颗牙几团光亮的尘沫上帝从来靠无中生有那些光还要生活多久柔软的手在不断祈求彼岸的歌是同一支歌曲轻轻啄食过我们的宇宙。

作者简介

顾城
顾城 诗人

顾城(1956年9月24日—1993年10月8日),男,原籍上海,1956年生于北京一个诗人之家,中国朦胧诗派的重要代表,被称为当代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顾城在新诗、旧体诗和寓言故事诗上都有很高的造诣,其《一代人》中的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成为中国新诗的经典名句。

顾城(1956年9月24日—1993年10月8日),男,原籍上海,1956年生于北京一个诗人之家,中国朦胧诗派的重要代表,被称为当代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顾城在新诗、旧体诗和寓言故事诗上都有很高的造诣,其《一代人》中的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成为中国新诗的经典名句。
我喜欢穿旧衣裳在默默展开的早晨里穿过广场一蓬蓬郊野的荒草从空隙中无声地爆发起来我不能停留那些瘦小的黑蟋蟀已经开始歌唱我只有十二岁我垂下目光早起的几个大人不会注意一个穿旧衣服孩子的思想,何况,鸟也开始叫了在远处,马达的鼻子不通这就足以让几个人欢乐或悲伤谁能知道在梦里我的头发白过我到达过五十岁读过整个世界我知道你们的一切——夜和刚刚亮起的灯光你们暗蓝色的困倦出生和死你们无事一样我希望自己好看我不希望别人看我我穿旧衣裳风吹着把它紧紧按在我的身上我不能痛苦只能尽快地走就是这样穿过了十二岁长满荒草的广场。
我是东方的金盔武士我的短剑上有太阳宝石我穿过海洋,没有谁能阻挡我没有一个想象的姐妹假如我有妹妹,我希望象她相像的灵魂都无法分辨她在前,她在后,灵魂在中间长发湿湿的浸透了晨衣她不会让黑发在泉水中散开她住在闪亮的杉木林里每棵树下溪流都薄的发亮迟钝的铁斧在深处敲击老雷公也作过樵夫的工作到处都留下了透银的脚印明澈的天空中也有泥浆乌云象一群怪鸟,栖落在池底她不会在轰响中突然消失她不会害怕我超过自己她不会把红陶瓶举起又放下上面画着胆小的野兽杉木林,只有它日夜闪光一段段组成了水中小路红贝壳是她住所的屋顶她关上了木门,就再不出来密密的篱笆外没有灯火小猴子的尾巴卷成一团在雄獐的呼吸中闪动着什么叹息是火热的,火热的叹息再不要叹息,也不要篱笆生命的流动无始无终赤脚的泉水啊,在湿地上行走薄荷草的影子格外清凉我要清澈地热爱她,如同兄妹如同泉水中同生的小鱼我要把自己分散在敲击之中我要聚成她水面的影子。
我们告别了两年告别的结果总是再见今夜,你真要走了真的走了,不是再见还需要什么?
手凉凉的,没有手绢是信么?
信?
在那个纸叠的世界里有一座我们的花园我们曾在花园里游玩在干净的台阶上画着图案我们和图案一起跳舞跳着,忘记了天是黑的巨大的火星还在缓慢旋转现在,还是让火焰读完吧它明亮地微笑着多么温暖我多想你再看我一下然而,没有,烟在飘散你走吧,爱还没有烧完路还可以看见走吧,越走越远当一切在虫鸣中消失你就会看见黎明的栅栏请打开那栅栏的门扇静静地站着,站着象花朵那样安眠你将在静默中得到太阳得到太阳,这就是我的祝愿。
这一夜风很安静竹节虫一样的桥栏杆悄悄爬动着带走了黄昏时的小灌木和他的情人我在等钟声沉入海洋的钟声石灰岩的教堂正在岸边溶化正在变成一片沙土在一阵阵可怕的大暴雨后,变得温暖而湿润我等我站着身上布满了明亮的泪水我独自站着高举着幸福高举着沉重得不再颤动的天空棕灰色的圆柱顶端安息着一片白云最后舞会散了一群蝙蝠星从这里路过她们别着黄金的胸针她们吱吱地说:你真傻,灯都睡了都把自己献给了平庸的黑暗影子都回家了,走吧没有谁知道你需要这种忠诚等你是知道的你需要你亮过一切星星和灯我也知道当一切都静静地在困倦的失望中熄灭之后你才会到来才会从身后走近我在第一声鸟叫醒来之前走近我摘下淡绿色长长的围巾你是黎明。
在淡淡的夜海上散布着黎明的船队新油漆的尾灯上巨大的露水在闪光那些弯曲的锚链多想被拉得笔直铁锚想缩到一边变成猛禽的利爪摆脱了一卷绳索少年才展开身体他眯起细小的眼睛开始向往天空由于无限的自由水鸟们疲倦不堪它们把美丽的翅膀向折扇一样收起准备远行的天鹅在笼子里发号施令它们奉劝云朵一定要坚持午睡空气始终鲜美帆樯在深深呼吸渐渐滑落的影子遮住了半个甲板没有谁伸出手去去拨开那层黄昏深海象傍晚般沉默充满了凉凉的暗示那藻丝铺成的海床也闪着华贵的光亮长久俯卧的海胆样子十分古怪在这休息的灵魂总缺少失眠的痛苦甚至连呼吸的义务也由潮汐履行它们都不是少年不会突然站起但如果有船队驶过也会梦见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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