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大地的古诗大全

坐此往往逃燕游。
春街深处半街楼,尘嚣中有小清幽。
二三胜侣时相投,相见刺刺不能休,便说诗格珊瑚钩。
俄倾案上罗肴羞,凫花在手申绸缪,量小也自飞觥筹。
裁诗并未罚羊刘,竟使我懵懵腾腾恍作醉乡侯。
戏将汤饼饫以油,又使我突然暴下两尻风飕飕。
夜深客去不肯留,高卧独与病相雠。
方知阮籍酣放信招尤,更怜少陵白酒牛肉竟作土一抔。
欲睡不能睡,万感纷难收。
思欲屏杯杓,从今不与酒人酬。
更思远肥醲,长甘蔬笋无他求。
吁嗟乎,安得人生二百秋,自由王国足自由。
处处楼阁间田畴,人人劳作逐清讴。
图书环匝供咿嗄,万千奥秘任研搜。
扫除群丑歼厥酋,大地从此无奸偷,一举洗尽古今愁。
我亦凌空万里跨苍虬,浩然溟涬与心谋。
回首昆仑冈,点点如青沤。
旁有五大洋,不过寻常沟。
左臂一轮月,一踢飞作天边毬。
右胁海王星,一掷旋转万千周。
此时银河之上可行舟,银河系外可通邮。
天外飞来秘简,珍重不啻琳琅球。
读秘简,酌金瓯,一读一酌奇思抽。
能咒坚冰热,能化纯钢柔。
掣虹能作桥,织云能成裘。
能绝夭扎起佝偻,即看哺醊亦风流(吴梅村句)。
更喝六龙迥天辀,长寿不觉飞光遒。
此时胸无羁绊如脱囚,天风拂拂,旧梦新恙为之瘳。
蓦惊起,揩双眸。
晨光动,鸟啁啾。
醒来知是梦,梦境尚飘浮。
自念寄情狂想非谬悠,写来一笑寄凉州。
聚居小市辟荒陬,树绕前街万绿稠。
社酒醉红田父面,桐花簪白女儿头。
但从云水深边住,不解兵戈大地愁。
此即桃源当日景,武陵何用泛扁舟。
我曾与你在一条路上走我曾眼睁睁地看着你最后死于这条路上我仿佛和你一样感到大地突然从脚下逃离而去我觉得我就好象是你一下掉进粘乎乎的深渊里尽管我呼喊,我呼喊也没有用尽管我因痛苦不堪而挣扎我拼命地挣扎,但也无济于事于是我便沉默了,被窒息象你一样没留下一丝痕迹只是在临死的一瞬间心里还不由得对前景表示忧虑
我愿化作一缕青烟落在你的香肩之上让四月,把这永恒的瞬间深锁在七寸荧屏幽居春闺的樱花林和晶莹剔透的瑞雪仅仅差异在季节都是大地之魂,贵族的后裔清秀优雅,一身傲气听,这是花落的声音漫天飞雪,无声无息我愿化作一泓清水把你的一切都融入我的骨子里流淌千年。
如果你死了天空是蓝还蓝是灰还灰如果你死了大地该黄得黄该绿得绿如果你死了你的位置很快就有人顶替如果你死了你的朋友最多只是嘘唏几句如果你死了和你同甘共苦的爱人也许会独守空房孤苦终身也许会披上嫁衣扬长而去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就老年丧子如果你死了你的儿女会没了爹地如果你死了受伤害的只有你的至亲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冲击因为地球上和你一样的动物还有七十几亿。
蜷曲着一张古老的弓被悠悠的漫长的时间拉紧混沌的日子,幽闭而无边巨大的黑色的蚌喘息着张开粘稠喑哑的弦缓缓拉直开始颤动他的胸脯渐渐展宽郁闷地变蓝他的心将离他而去辽远的目光在早上醒来晴朗的快感碧波万里喷吐着泡沫,筑起岛屿的蜂巢柔情蜜意地歌唱太阳而大地如此粗糙他伏在海洋空阔的案头面对无字的帆,狂风不定的语言珊瑚礁石互相吞噬的鱼寂静凶狠地在他腹中鼓噪海草卷上岸边,纷乱的心绪缠进泥里,揉搓进沙子里像卵石零星孵化的瑟缩的鸟雏他渴望海鸥漫天袭来把他啄食干净带着他成千上万地遨游太空这时浪头撕碎了他所有的梦境太阳枕着的手臂抖起他的思想火云蜂拥飞向大地灰烬如墨,泼向江河、瀑布和松涛他拂袖以雪原覆盖点上孤独的足迹安然睡去等候月色映出神圣的春天。
如果大地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光明谁还需要星星,谁还会在夜里凝望寻找遥远的安慰谁不愿意每天都是一首诗每个字都是一颗星像蜜蜂在心头颤动谁不愿意,有一个柔软的晚上柔软得像一片湖萤火虫和星星在睡莲丛中游动谁不喜欢春天鸟落满枝头像星星落满天空闪闪烁烁的声音从远方飘来一团团白丁香朦朦胧胧如果大地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光明谁还需要星星,谁还会在寒冷中寂寞地燃烧寻求星星点点的希望谁愿意一年又一年总写苦难的诗每一首是一群颤抖的星星像冰雪覆盖心头谁愿意,看着夜晚冻僵僵硬得像一片土地风吹落一颗又一颗瘦小的星谁不喜欢飘动的旗子喜欢火涌出金黄的星星在天上的星星疲倦的时候--升起去照亮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她从遥远的地方走来阳光间的谷穗一闪一闪天空蓝色的拱顶归向太阳水银的花蕊一群金蜂。
宁静的空气欢悦得令人晕眩她走过大地的殿堂叶子围着她的腰围着棕红的陶罐环舞藤蔓悠悠一对光洁的果子她的步态有如秋天那酣畅的雾气始于神往乌鸦蚀日,闪电咬噬着树木夏天的洪水,赤裸的风暴丛林燃烧,天空垂落她如虹的手指轻扬滑过山腰抚摸金黄的兽皮使白云点点她炼石柔韧生辉,波纹返照太阳像温驯的牝鹿卧在莽原之后她舒展如歌,鸟雀群栖巉岩安详地梳理羽毛五彩缤纷地绣满了黄昏她在近处隐没谦逊地洗去遍身花朵任叶子松软地平息身边她仿佛住进永恒的房子罐中的水声昼夜汩汩轻鸣那里面像是浸着她的双脚闲暇地搅动,水波圈圈散开听鱼群神游正在贴向湖面。
泛滥的太阳漫天谎言漂浮着热气如辞藻烟尘如战乱的喧嚣十个太阳把他架在火上烘烤十个太阳野蛮地将他嘲弄他像群兽,围着自己逡巡团团火焰的红色大弓射中了他,穿过他的生命、激情和奇遇那破灭的年纪荡然烧成一片沉寂的废墟残存的石头上可辨模糊的训言:去除虚妄的……勿浪费火留有最后的太阳唯一的珍宝他起身做了他应该做的如今他常无形地来到中午的原野昆虫禽鸟掀动草波有如他徐行漫步祝福火焰角斗中的见证者:天上的太阳地上的废墟以光结盟热力不得破坏。
荒凉不得蔓延。
弓的神力悄然放松赋予花的开落箭如别针闪闪布散于女人的头发太阳吹奏号角像兵上巡礼蓝天废墟被开残缺的经卷肃穆陈在大地山巅的青崖天空的极顶太阳慢慢旋转——饱满彤弓永祭英雄辉煌的沉静。
一漫游者,你在大地的颂歌中穿行,为我骄傲吧家已遥远,你被风引领着踏上这走廊。
别再回头吧攀登金黄的高处,呼吸我如醉如痴的欲望而分享那投入死亡的冲动中豁然辽阔的幸福海洋退去,我的梦发蓝,白鸟在诞生第三天盘旋雪山像新月之王,面对沙漠的广场宣喻袒露爱情吧,漫游的伙伴,除了你谁配跟随我孕育青铜的土地,孕育了铁,巨石似的男人胸脯溢出红色,披挂雷霆,——-的纯真隐约浮现草原上有的是奔驰的马,黄羊闪着光冲向悬崖我的弓,我的犁,把岁月刻进冷静的花纹野性的河流在太阳抚摸下只能是温柔的蟋蟀和狼群使黑夜紧张,我的性格铸成方鼎漫游者,用牙齿咀嚼我用心吮吸我:一首歌向天空唱了千年,一对牛角被迫折断朝原野祭奠山峰回声不绝,为了死去——成为一滴血而我隆起于东方第一缕晨曦之前,嘲笑黑暗我是流浪的土地,亘古未变的土地头晕目眩的中午打开一渠凉意,汩汩灌溉想象大雁长鸣着仿佛远方的祝愿,为绽开的湖泊而悠扬漫游之外,死之外,射出的源泉如此洁白像注入陶罐的金属的汁液,激荡子夜的风暴的汁液灼热的潮汐轰响着,涌向最深邃的人类之树因为你,万物亲吻同一的水波,变成孩子二于是,一颗带来厄运的果实无法送还森林的阴沉低语,枭的纷乱羽毛,战争与殉葬萌芽贪婪的疾病,像发疯的蝗虫成群降落,黑夜一个预定的结局,一条从终点出发的道路石头的眼窝,盛满历史中越埋越深的痛苦荒废的古城朝世界展示一个寓言我,接近天空,那用成千重鸟翅擦净悔恨的天空衰老的卖艺人,锣声凄厉得把黄昏敲碎了路旁的乞丐,太多的冷漠是扔给你的唯一施舍没有泥土,衣衫褴褛的帐篷就在沙石间生长骆驼草移植到腐烂的台阶上,喂养蝙蝠一次次动荡和不安,驱散牧民的炊烟从遗忘的伟大国度而来,闯进晨祷时的断壁残垣思想被摧毁,一条肮脏的狗守望在废墟门前年号,瓜分着永恒——没有昨天或明天召集众人的长号空空,雕成花蕊的星宿朦胧丝稠愰愰惚惚,听任蹒跚的铃铛踱出边界异族的旗帜却给大地增添着奇异的温情一声血腥的呐喊,一枚锈蚀的铜钱,一片灰烬密密麻麻的伤口喘息着,凿成石窟壁画在最后呕吐,搁浅了一动不动的生命除了你谁也不配跟随我,除了死亡一切都是不解之谜只有你不再追问那滞留于卜辞上的余音、儿女满载我们的孤独驶向无名港口的羊皮筏子创伤和饥馑为什么永远来自灵魂深处而荒废古城朝世界讲述的那个寓言是真的三带着死亡的庄严,高高矗立于太阳舞蹈的河岸我是我,整个世界穿过黑暗合而为一岁月是风,是水,是缓慢移动于我内外的同一叶帆注入灌木和人类,波涛汹涌而又静止白杨刺痛我,墙分割我。
自由,一个绝望的诱惑我在我心中无处可逃,但决不跪下哀悼失明我像一棵树,不是用黑暗包裹泪水的树仅仅享受着睡眠的喷泉,被天空抛弃在墓碑旁我的茂盛,一次狂放更改大地的山洪岩石的马厩,乌云的鹰巢——到这金黄的高处来吧漫游者,当你再次震惊于沦入寂静骨髓的一瞬,我的根像三叶虫一样盲目而坚强高高矗立于太阳舞蹈的河岸,远离青春节日像绳扣,一个千度轮回的记忆,在心上磨着只有坚持是唯一的信念,袒露是美我从我诞生的每个襁褓开始,在痛苦的每个角落完成我如醉如痴的欲望是一场暴风雨漫游的伙伴,你的灵魂将飞入那只盘旋的白鸟吗无拘无束君临世界,征收所有梦的奉献那儿,火红的山清晰聆听着月光从脸上滴落欢笑或痛哭、丰硕或荒芜、神圣或卑贱同一的表情,同一的年轮——是星,是夜我的树升起,升起,陶醉于蔚蓝色无垠,像一缕烟也许有一天,那最高的爱恰自深渊而来,收拢一切——跟随我吧静静分享那投入死亡的冲动中豁然辽阔的幸福。
就这样:巨石如吼,千万头烧伤的野兽被太阳之手仰面而凿,大地高悬一块浮雕突入比黄昏更黑更静止的一瞬血红的巢倾覆,抓住世界像抓住一只鸟。
流不动的洪水泛滥万物缓缓逼近一双发光的眼帘我下面:河床和风,失眠的鱼和荆棘叫喊穿不透永远暮色的天空敲打穿不透,与梦最象形的石头比夜更冷更沉重比死亡更深,这座花园开满多孔的黑玫瑰这片松林,刹那间学会像伟大一样无声像地平线般辽远,为风化而摇曳石头的心,在石头的鹰俯冲下抽搐所有春天从此不会忘记我的名字一块碑文上,炽热的爱有粗糙的形状灌木像埋藏的骨骼一样坚硬河流阻塞诞生湖,湖涌起诞生白花花的鸥鸟从记忆阴影下,到我的尽头高叫一片蔚蓝大地展翅静静飞越千年一只蜥蜴忽视时空向太阳舞蹈一种最痛苦的骄傲,从火中降临我被灼疼的胸脯,在无数星群间延伸野茅草发红了,岩石的呼吸从未停歇:最沉寂的海,看不见的搏动就这样突入命运,在瞬间高悬的风景突入历史,在某个黄昏天空像一页反复写满又擦净的纸无言而洁净一块浮雕,已穿过烈火再次敞开这颗洗涤世界的心——巨石,更黑千万头烧伤的野兽,更静止。
这女人支离破碎,这男人早已阳痿山谷死去,神和鲜血都从图腾柱上逃走一片黄昏是一片海,万物沉睡刚刚穿过白昼的地狱脸被光腐蚀成一座最黑的废墟心也坍塌了,埋在咽喉下珍藏的种子使我们一寸一寸发霉使我们赤裸,任凭太阳和秃鹰扑打由于无罪,已足够遭受惩罚历史冷冷像一块巨石,被抵押的足音走到死仍陷入倒置的世界落日掏空尚未葡匐的人悬崖碎裂,幽绿的烟缕长成树大地无情如复活之梦随风颤栗,不可接近,又无法远离茂盛而稀薄的泥土喧嚣而珍贵的水流明朗而脆弱的火焰时辰到了吗?
牛角号响起来了吗?
这些白白神圣的女人,空空气魄的男人一个古老部族的古老信仰黄昏反过来,诅咒无数张地狱的面孔一只鸟儿飞去,寻觅巢一千个灵魂飞去,寻觅一座栖息的茅棚没有一种复仇,在眼泪深处把它摧毁没有一次爱情,让岁月静静流连而不再被孤独击落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复活?
从大地洞穴中醒来的陶罐找到果实,酿成酒又碎了,红红的脚步在草丛里搁浅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复活?
许许多多独木舟带着森林被砍伐时的意愿在河流的节日驶进漩涡海,始终像无垠之夜那样遥远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复活?
这里咆哮被野兽夺走。
而时间射穿弓箭炊烟太重,把眼睛和溪水漆成黑色影子倒向地平线,终于不再做声即使迷失的语言重新发现这座深渊下小小废墟的美丽伟大它是否还在听:一群野猫的嘲笑?
即使果实累累的生命在绿色藤蔓上摇曳我的灵魂到底收获过什么?
在尽头,一千次厌倦却难以逾越的焦躁来自什么?
那用黑暗残酷诱惑并拒绝着我们的是谁?
牛角号,你的痛苦无所不在横切月蚀,向爆发狂欢的头顶巡行一个预感悄悄降落,一种舞蹈从未知的高度,凌驾万物我们被风暴漂白,鞭笞,跟随着命运面前是夜,一片黑暗查封的旷野背后是死亡发光的利爪黄昏沉入节奏也沉入一只秃鹰的眼睛不可接近,又无法远离哦,只有天空怒放于这万变如一的逼视里大地的未来:土,是祭品海洋的未来:水,是祭品太阳的未来:火,是祭品人在世界的龟甲上疯狂占卜一代一代流失于复活之梦中一代一代把自己献祭而光或者夜,永远不过是一种可能没有什么好怜悯的没有什么好退缩的歌声不能登临的高处,永恒苏醒东方呵,我要求你无边的宁静选自关于诗歌的生活。
一、死亡和面具暴风雪,再见;太阳,再见——整个世界的化装舞会,你们找不着我了尽管猛一回头,总像碰到我的目光别怕,现在我们已不会彼此伤害嘲讽和诅咒,眼泪和谎言,在我身后并不比耳朵里蛆虫的骚扰更讨厌瞧呵,黄土上走动着活的墓碑黑压压地高高生长,像乌鸦的天空我躺在地下,完成了对神的蔑视而对人,一副面具就够了:哭吧笑吧你们找不着我,你们不能再杀死我一次这儿,我终于感觉安全了——谢谢二、送葬行列在村庄北面,路消失,宁静开始,我是谁?
在村庄北面,浑浊的人流蒙着夜色,双手托起我的是谁?
被太阳回避,像潮水袭来,带我走完最后一步的是谁?
一首挽歌,给我阴郁祖先的节奏的是谁?
大地,在我之外,那些面孔像石头的同行者是谁?
骤然陌生了,异乡人!为我挖掘墓穴的是谁?
匆匆汇合,远远流浪,与我分享这温热黑暗的是谁?
肉体沉默了,灵魂激怒着,环绕我哀号的是谁?
路消失,宁静开始,预期的蒙难中,我问谁是谁?
历史,伟大人类的卑微葬礼,我把谁双手托起?
夺走目光的水渗透呼吸的鹰,我代谁走完最后一步?
黄土内外,我让谁跟随祖先的阴郁节奏?
大地,久久铸成一座刑鼎,我将宣判谁的罪行?
哦,风,草原烧焦了!我为谁挖掘墓穴?
从错误到错误像从家到家,我和谁在温热黑暗中重逢?
心,一只黑猫,抓破希望,我环绕谁哀号?
三、降临她是妈妈的好孩子像一朵雪花似的轻轻飘落她是她自己梦中闪烁的冬青树太阳的花手帕碎了带走一片潮湿的影子不知为什么颤抖的大地没接住她一朵小小的白落入灰色寒冷的陶瓮与那串石珠、耳坠子埋在一起与做不完的梦在一起不知为什么四、夜夜松涛传说暗淡了,我们死了,松涛之夜千万个青脸魔鬼为寄生万物的伟大黑土痛哭尸骨冰凉,身下石头的血却热着牙齿残缺,而塞满胸腔的泥沙在咀嚼仇恨爱情是一棵树,战争是一棵树,生活的千只怒目把成群结队的名字吊起,像死亡狂欢节我们悬挂进自己唯一一次骄傲深处忍耐饱和了,昨天的风暴,闭紧一双最长最黑的睫毛千万个青脸魔鬼为寄生万物的伟大黑土痛哭夜不动,祖祖辈辈的松涛在流逝飞鸟不动,天空盘旋着,森林起落着依旧满头青发的灵魂越站越冷痛苦是一棵树,希望是一棵树,永恒来来往往而我们静止,被提炼成一束白色的金属我们沉默,用大地之手扼住这已属于大地的喉咙魔鬼的青脸、死之脸,哦,唯一的凝视——绽开星群之间夜的锋利的松针我们的黯淡,有另一种可怕的光辉路消失宁静开始。
一、日潮高原如猛虎,焚烧于激流暴跳的万物的海滨哦,只有光,落日浑圆地向你们泛滥,大地悬挂在空中强盗的帆向手臂张开,岩石向胸脯,苍鹰向心……牧羊人的孤独被无边起伏的灌木所吞噬经幡飞扬,那凄厉的信仰,悠悠凌驾于蔚蓝之上你们此刻为那一片白云的消逝而默哀呢在岁月脚下匍匐,忍受黄昏的驱使成千上万座墓碑像犁一样抛锚在荒野尽头互相遗弃,永远遗弃:把青铜还给土,让鲜血生锈你们仍然朝每一阵雷霆倾泻着泪水吗西风一年一度从沙砾深处唤醒淘金者的命运栈道崩塌了,峭壁无路可走,石孔的日晷是黑的而古代女巫的天空再次裸露七朵莲花之谜哦,光,神圣的红釉,火的崇拜火的舞蹈洗涤呻吟的温柔,赋予苍穹一个破碎陶罐的宁静你们终于被如此巨大的一瞬震撼了么——太阳等着,为陨落的劫难,欢喜若狂二、黄金树我是瀑布的神,我是雪山的神高大、雄健、主宰新月成为所有江河的唯一首领雀鸟在我胸前安家浓郁的丛林遮盖着那通往秘密池塘的小径我的奔放像大群刚刚成年的牡鹿欲望像三月聚集起骚动中的力量我是金黄色的树收获黄金的树热情的挑逗来自深渊毫不理睬周围怯懦者的箴言直到我的波涛把它充满流浪的女性,水面闪烁的女性谁是那迫使我啜饮的唯一的女性呢我的目光克制住夜十二支长号克制住番石榴花的风我来到的每个地方,没有阴影触摸过的每颗草莓化作辉煌的星辰在世界中央升起占有你们,我,真正的男人三、血祭用殷红的图案簇拥白色颅骨,供奉太阳和战争用杀婴的血,行割礼的血,滋养我绵绵不绝的生命一把黑曜岩的刀剖开大地的胸膛,心被高高举起无数旗帜像角斗士的鼓声,在晚霞间激荡我活着,我微笑,骄傲地率领你们征服死亡——用自己的血,给历史签名,装饰废墟和仪式那么,擦出你的悲哀!让悬崖封闭群山的气魄兀鹰一次又一次俯冲,像一阵阵风暴,把眼眶啄空苦难祭台上奔跑或扑倒的躯体同时怒放久久迷失的希望乘坐尖锐的饥饿归来,撒下呼啸与赞颂你们听从什么发现了弧形地平线上孑然一身的壮丽于是让血流尽:赴死的光荣,比死更强大朝我奉献吧!四十名处女将歌唱你们的幸运晒黑的皮肤像清脆的铜铃,在斋戒和守望里游行那高贵的卑怯的、无辜的罪恶的、纯净的肮脏的潮汐辽阔记忆,我的奥秘般随着抽搐的狂欢源源诞生宝塔巍峨耸立,为山巅的暮色指引一条向天之路你们解脱了——从血泊中,亲近神圣四、偈子为期待而绝望为绝望而期待绝望是最完美的期待期待是最漫长的绝望期待不一定开始绝望也未必结束或许召唤只有一声——最嘹亮的,恰恰是寂静五、午夜的庆典开歌路领:午夜降临了,斑灿的黑暗展开它的虎皮,金灿灿地闪耀着绿色。
遥远。
青草的方向使我们感动,露水打湿天空,我们是被谁集合起来的呢?
合:哦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领:星座倾斜了,不知不觉的睡眠被松涛充满。
风吹过陌生的手臂,我们仅仅挤在一起,梦见篝火,又大又亮。
孩子们也睡了。
合:哦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领:灵魂颤栗着,灵魂渴望着,在漆黑的树叶间,寻找一块空地。
在晕眩的沉默后面,有一个声音,徐徐松弛成月色,那就是我们一直追求的光明吧?
合:哦这么多人,这么多人!穿花诺日朗的宣谕:唯一的道路是一条透明的路唯一的道路是一条柔软的路我说,跟随那股赞歌的泉水吧夕阳沉淀了,血流消融了瀑布和雪山的向导笑容荡漾袒露诱惑的女性从四面八方,跳舞而来,沐浴而来超越虚幻,分享我的纯真煞鼓此刻,高原如猛虎,被透明的手指无垠的爱抚此刻,狼藉的森林蔓延被蹂躏的美,灿烂而严峻的美向山洪、像村庄碎石累累的毁灭公布宇宙的和谐树根粗大的脚踝倔强地走着,孩子在流离中笑着尊严和性格从死亡里站起,铃兰花吹奏我的神圣我的光,即使陨落着你们时也照亮着你们那个金黄的召唤,把苦涩交给海,海永不平静在黑夜之上,在遗忘之上,在梦呓的呢喃和微微呼喊之上此刻,在世界中央。
我说:活下去——人们天地开创了。
鸟儿啼叫着。
一切,仅仅是启示
他们从遥远的战争里回来了他们从狩猎的血腥角逐里回来了他们从田野和独木舟里回来了落日一个重复得太多的故事像狗朝空空的双手无可奈何地呜咽站成石像的女人,狂奔的孩子生活,又一次在黄昏开始他们从鼓声涨满不祥诅咒时就渴望着他们从野兽被箭伤激怒时就渴望着他们从谷穗的黑暗早晨鱼鳞般剥落时就渴望着谁将回到自己的家每天一次诀别,永远陌生饿道路大地是穹庐,恶梦是栖身之所幽灵般的阴影下幽灵复活每个人的天空,死去,收拢深深低垂,像一口钟(呵!金黄的岛屿,凶险的海流——除了那没有名字的她谁也无法征服我的心灵水雾里腾起的幻景,太阳中的嘴唇一棵阔叶树从我眉宇间颤栗生长火焰的翅膀,无力抗拒吗风暴的邀请啊!带上野性、要求和万古未驯的青春——比熟透的果实更加醉人的皮肤她,第一千个浪头,依然这样强劲赤裸着迎接夜晚的折磨,进入封闭的煤让粉红色贝壳尽情敞开,蜜蜂般抖动爱吧!爱吧!这种奇异——逾越了天空的界限,我以焚烧的痛苦啄食自己穿过海峡飞逝的鸥鸟,怀抱鲜花的姑娘长的仪式!汇集、摇曳在陡坡上一只巨大的蝴蝶碎裂于海底的牧歌中狂欢吧!死去吧!月亮呻吟着发蓝——合一的时刻,大地之子化身为神汲取智慧的时刻,我重新跨出孤独的边缘在梦的中央、世界的中央、歌唱神秘的她透明的她,除了她,谁也没有征服我的心灵)他们走过河流,但是没有水他们敲打岩石,但是没有火他们彼此交谈,却互相听不见声音盲目的岁月,剔净一具具尸骨空空的双手,松开黄昏和苍凉的命运在旷野和墙壁之间,往返于墓地直到打鼾的嘴终于填满泥土赢在黑洞洞的眼窝上筑巢四肢被青苔淹没,那更沉重的夜色没有什么留给孩子。
甚至痛苦太多悔恨,早已不值得悔恨于是倒下,一堆失去余热的灰烬冥冥中乞讨自己的灵魂饥饿,也在疲倦里睡熟拥抱着萤火虫的怜悯(啊!爱的搏斗。
美妙的对抗——是记忆又不是记忆。
十个月的黑暗纷纷翱翔万物最深的哀痛,装饰着无辜的笑容一个神话,一则留血的现实,坠自太阳在辗转之后,我的生命又一次开始)他们又一次回到这座呻吟着的和平的穹庐他们又一次回到夜的牡鹿安然游荡的穹庐他们又一次回到墓穴和旋涡下的穹庐一个重复得太多的故事活着的脚践踏生活,死者玷污了死一切被自己的影子所凝滞像血的潮汐,脉络的青冷的月亮脸和心的粘土,破碎的陶罐爱是年轮,而树枯萎语言如岩石,斧头已残缺宁静的宇宙,厄运的星这角落更换着转向天空的眼睛又一次步入被黑暗压弯的永恒从黄昏开始在子夜结束。
祖先的夕阳一声愤怒击碎了万年青的绿意大地和天空骤然翻转乌鸦像一池黑睡莲惊叫着飞过每个黄昏零乱散失的竹简,历史的小小片断从另一种现实中,石头登上峭崖,复原了自己的面孔祖先的夕阳落进我怀里像这只盛满过生命泉水的尖底瓶一颗祈愿补天的五彩的心茫茫沙原,从地平线向我逼近离去石头,归来石头我是一座活的雕塑哦红褐色的光,照耀同一片黄土那儿,起伏着我童年的茅屋松树和青铜器,在山坳里默默伫立优美的动物献出温暖的花纹骨珠串成的日子我的大地肤色的孩子当梦发白,饱含浇灌万物之水第一个单音词,喃喃诞生我游遍白昼的河滩,一条蛇尾拍打飞鸟时的时间,化为龙我走向黑夜的岩谷,一双手掌摸索无声的壁画,变成鹰早已不是少女,在这里一跪千载——而把太阳追赶得无处藏身的勇士被风暴般的欲望折断了雄浑的背影震颤着寂寞大海的鸟儿注定填补满自己浅浅的灵魂第九颗烈日挣扎死去弓弦和痛苦,却徒然鸣响一个女人只能清冷地奔向月亮在另一种光中活着回过头,沉思已成往日的世界无穷岁月的播种者啊只有这一片黄昏能触摸你幽暗的永恒告诉我:金灿灿的肤色究竟意味着什么果实累累的生命在绿色藤蔓上摇曳我的灵魂到底收获过什么六条龙倒在脚下,怀抱一座深渊这石头,以原始的强劲,悠悠书写最古老的种族蔓延成一片高原崩塌之后废弃之后,不加雕琢的美经终空旷的真实,朗读风声我一千次死亡再生为神看呵,和绿色的田野纠缠不清的早晨每天的未卜之辞,像一堆灰烬而大地另一面,太阳的希望的篝火灼伤第一个撒下小麦的人第一个用血液摇撼海洋的人固定在边缘,永远是第一次——一座母亲的雕像俯瞰这沉默的国度站在峭崖般高大的基座上怀抱的尖底瓶永远空了我在万年青一样层层叠叠的岁月中期待着眼睛从未离开沉入波涛的祖先的夕阳又一次梦见那片蔚蓝正从手上徐徐升起。
经历过最深的夜,忍受了最残暴的光明它记得鸟声灼成最后一道创伤树根缓慢地扎进心里,它学会对自己无情一千张嘴曾经是一千处刀口血,呼喊和乞求,沉入泥沙的宁静那一双鲜红的翅膀被时间砍断腐烂成黑土,飘起为云黄昏,又一片向日葵在天边成熟掠过群山,庞大如鹰一千张嘴现在是一千只眼它注视着自己脚下累累碎石那儿有风,在玄武岩的洞穴中筑巢有水,珍藏着一万年前的波涛太阳,猛烈扑打青苔遮掩的悬崖而整个蓝天被梦握紧握成一把测量沉默的发光的尺子它在最深的睡眠里醒着,对自己无情山巅那一片白色烟雾蔓延着松针向上生长,碧绿的闪电,摧毁冬天是它最吸最轻的一缕呼吸久久等待:那声怒吼、那次必然颤栗的恐怖、凌驾万物的美,使大地狂欢它像野鹿舔食盐碱一样忍受秘密焚烧自己的火焰一颗心,一千种飞翔的欲望。
那被砍伐的就是他启己他和树像两面镜子对视只有一去一回的斧声真实地哐哐作响断了又接上砍了又生长伤势在万籁俱寂的萌萌之夜悠然愈合无休无止的动作进入树的枝叶和他绿色的血中一千个月亮明明灭灭他被虚构在天上弃置在影子里无为地摆动把行进的锣幽深敲响远在家乡的门于风中一开一合那个人也许是我也许是吴刚也许是月高风清的遥远颂歌他们夜守孤灯独自创作他们不知不觉溶解在青铜的镜子里女人们飞天过海静静地梳头一千个心绪拂过四季隐现于松林间雪雨纷扬,历历有声大地上郁郁腾起树木树身上的裂纹仿佛被风吹过的痕迹。
上海的海,来自高山的涧泉大地上的江河湖海她属水,是娉婷的东方闺秀却五行不缺,包罗万象上海的海,是繁华的步行街壮丽外滩上的人山人海她是商业帝国的王座中国近代史的,百科全书上海的海,是鳞次栉比的高楼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她是庞大的人间迷宫却别有洞天,错落有致上海的海,只有三点水的海用了173年的光阴,水滴石穿把一个东方渔港,打磨成领袖世界,不灭的魔都神话。
逃不走的落叶松早已飞惯危险的预感四周耸立的绝壁,正午时的幽暗沿着小径,一万年前的那次暴风雨还在绿色苔藓上反潮铃兰花旁若无人,跳着舞开进狰狞的岩石瀑布里一群巨大的鸟收拢强有力的黑色羽毛浑圆深邃的山谷千万吨针叶形的寂静在聆听树根下那口血红的钟在监视:流尽叶脉的潮湿的火让蜜蜂繁忙的芳香的火化身为雨滴、小溪、浆果和松鼠的火那颗暴躁的心在哪儿跳动那灼热之手怎样伸向生命抓住一座绿色的小岛把远古信仰从每个黎明唤醒天空,缩成头上一圈蓝光刺眼的年轮即使葬身于这一种或那一种火炸裂松塔的火,雕刻着通红石头的火一万年后仍将有这片森林,这种静比大地还低无数松子的小心脏依偎着泉水比天更高它生长,在太阳上冶炼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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